虽然是生在官宦之家,说真的吴寒他承认,自己根本不是做官的料。
也许是一小在年老的养父养母怀抱中,他没有感受过年轻父母,对孩子的那般火热。
灰色的童年,压抑的记忆,像潮水般,拥堵在他心头。
家对于他来说,永远像空中的风筝,漂泊不定,而尽管知道线的那头在内海压儿山,何时能收回去?
迷茫之中,他泪眼的远方天际,逐渐模糊……
该回去给老太君拜个年了,好再回府里与胖子一家,还有那个小竹妹妹,多少应该热闹一下!
风灯烛影,晃动之间,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下城墙的马道,来到城门口。
现在已经提升为狼头军左前锋的张瑞,急忙迎上前:“督师叔安心回去过年歇歇,我这一千名狼头军,已经分散到甘兰城外西部,准保会万无一失。”
“你等定要多劳苦些,这可是我到陆界西北的第一个年,又恰逢老太后寿辰,生出事端来可多有不妥。”面对风景这边独好的西北,吴寒心里总是抱有一丝不安。
烽烟四起的陆界,尤今老太后又要特赦放出无家可归的囚犯,无疑给本是动荡不安的时局添乱,可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只有谨慎来收拾残局。
张瑞知道督师叔的忧虑,他不住地劝慰:“右路狼头军前锋王祥与中路狼头军前锋狼目甲,还有提刑按察司的二哥坐镇,决不能出现骚乱动荡。”
吴寒颇感欣慰点点头,“我回宅院给老太君拜个年,众将士可要辛劳,今晚只能在外来吃团圆饭。”
没等张瑞答谢,见从昏黄的暮色中,一骑马缓缓走过来,张瑞忙带军士前去盘查,吴寒则信步走进城里。
“督师叔,这个洋和尚是来拜见你。”张瑞在城门外高喊。
“洋和尚来拜见我?”吴寒寻思自己,好像离圣母真的是不远了,他驻足回头观瞧。
果然一位传教士模样打扮的老西洋人,牵马走过来。
高高身材,穿对襟长服,头戴卷沿毡帽,灰白的络腮胡须,鹰勾的鼻子,给人的感觉是,无论怎么看就是不舒服。
而唯有一双深陷的眼睛,闪烁出智者独有的光芒,这还真令吴寒心里一动,“老教士别来无恙乎?”
这一之乎问来可不得了,老教士像看妖精似的盯起他没完,给吴寒瞧得有些发毛,只好叨咕道:“你不懂国语上我们这嘎哒,混什么世界?”
老教士吸吸鼻子,忽眼睛睁得溜圆:“混小子,怪不得花大丫头在印地那嘎哒猫着,你真是个棒槌!”
我去!吴寒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老教士的陆界国语,说的可是够溜,不能姥姥家又是内海山的人?
“我……我是说混沌初开,万物初始,世界大同……”吴寒可要八卦。
老教士急了,“别整那些没用的东西,花雨大丫头给你的信!”
可有了花雨的音讯?吴寒在激动之余,才明白怪不得这个老番僧,对自己的套路如此熟悉,原来是仙妻花雨给露了底。
忙接过来,又不能做得太无礼,尽管他急于想看,还是故作平淡地道:“老教士远道而来,还望到我府里去坐坐,新年ha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