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啊合眼睡会儿吧!”萧爷坐到床旁,用一双深邃俊眼深情凝望着养女道,“你姑姑也真是很绝情这么多年把你藏得遍寻不着的!若知她是这样的人当初,我们真不该因一时之气而放手了你!”如此深沉儒雅的男人,竟潸然落泪!“人真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他哽咽道,“失去后方顿悟,生命中竟有那么多来不及!”
那一刻,一众皆沉默了!连一向看似没心没肺的胥驰,竟也眼圈微红着背过身去!阮秋起身,默默拥抱着养父,感受到阵阵暖流循环在彼此心间在最痛苦绝望的时辰,这种刻骨铭心的温暖足以慰藉、支撑任何支离破碎的灵魂,并助其追溯回最初的、本能的坚强信念!
下葬日,那件绣满大朵荷花的美好旗袍,以及,身着它的、在花样年华里不幸香消玉殒的如花萧荷已深刻地印在每个人不可磨灭的伤痛记忆里!“至少,曾有位那样的天使陪我们走过了幸福的一程!”回家的路上,一直努力忍着泪水的萧山忽然停了车,周身颤抖着,默默垂泪独坐在车里的阮秋没有做声,甚至,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陪伴着,陪伴着
“小荷的东西要怎么处理才好?!”次日清晨,生活已恢复如常萧山立在妹妹那被淡粉色烘托得梦幻而甜美的卧室门口,喃喃道“交给我来处理吧”阮秋柔声道,“爹娘那儿我也都问过了就由我来妥当收好关于小荷的一切吧!”
“秋儿不要走!你若丢下我我该怎么活?!”置身于充斥着香甜气息的闺房,耳畔,响起6岁那年,与姑姑牵手离去时,小荷那稚嫩而深情的呼喊声“小荷你松开手吧!我虽舍不得离开却也是没法子的!姑姑说我的根不在这里!我不能做因贪图富贵而背弃祖宗的小叛徒!”
“爱走走吧!到底不是亲生的养得再久也是个没心肝的白眼狼!”萧山拼命掰开小荷紧抓着秋儿不放的小手,“滚!”他猛地将秋儿推倒在地!“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哥你前几日过生日时,还偷偷许愿说要娶秋儿做老婆的!这会儿全忘了吗?!你也该去求求秋儿的求她留下来吧求她不要走!”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似要把秋儿的心撕碎了
就这样,阮秋蜷缩在回忆的角落里,瘦弱的身躯随默默哭泣的心肝微微颤抖着许久“秋儿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秘密约定吗?!总是将顶顶要紧的东西偷偷藏进彼此梳妆台的小抽屉的暗格里只给彼此看”
秋儿猛然从梦中惊醒!她哆嗦着,小心抚摸着雕刻着纯白花朵的精巧绝伦的梳妆台打开每一个抽屉,仔细的翻看着直到,触到了暗格!“阮秋亲启”一封意义非凡的信呈现在眼前!虽已分别多年,然而,在严苛的萧山哥哥的调教下,那一手漂亮的钢笔字仍是透射着独一无二的萧荷印迹
于是,秋儿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飘散着甜美气息的逝者密信“都已收拾妥当了!所以锁了门吧!山哥我想我们永远永远都没有勇气再打开这间房门了!”感觉过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终于,阮秋走出了小荷的闺房,回到了孤独客的坚强躯壳里几日后的清晨,阮秋的寂寞的手机忽然唱响了heheeningfeingnely
“出去走走好吗?”风云的磁性靓嗓还是轻而易举地触动了几近麻木的孤独之心“我们这是去哪儿?”车开出去良久,阮秋才意识到这是一条陌生的路线
“不是说明年想去杜克大学读硕士吗?所以,我替你约了我的导师杜克大学著名的硕士项目主管教授e博士”“真的可以去读书吗?!你不仅要负担我那可能拿不到半分奖学金补贴的高额学费且还要逆着戚爷盼我们早日结婚生子厚望”正开车赶路的风云瞥了眼秋儿迟疑扑朔的明眸,“我说过要尽力达成你所有的心愿!唯你幸福,我便是别无所求了!”
那一刻,秋儿的心沸腾了!那样销魂的男子赐予的销魂厚爱真实地打动了孤独客的灵魂!阮秋暗想,即使那爱情是迷雾重重的沼泽,她也要义无反顾地深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