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素来强势的他少有的柔软无赖,软化了某雁冷硬心间?
彼此在滚烫的药液中越发激烫,直要将一桶药液煮开沸腾燃烧蒸发。
交颈缠绵,鸳鸯在浴室中彼此用指尖与唇舌缓解酥麻难耐的悸动……
一场药浴,洗得不伦不类。
不像疗伤,倒像助兴。
却偏偏在这般暧昧旖旎中不能自拔,每每做了他掌中肆意抚弄**的猎物……
顾及他的煎熬,还要顾及自己的颜面?
百里雁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而这般心情娇软身酥体软的耳鬓厮磨之下,似乎终于舒缓了某人紧绷的心弦。
天知道他看到她手刃敌人的一刻有多心寒——
她素来讨厌血污,又是何时竟然染了满身满脸?
那双柔荑坚韧温软,可化绕指柔可做百炼钢——
能单手掐入别人胸膛扯出跳动心脏,能在欢愉与隐秘的黑暗中化作媚骨酥,释放压抑已久的渴望。
他紧紧将她拥抱,肌肤滑腻间免不了摩擦交缠——
擦亮新的火焰。
她的喘息混着他的,是他一时心软,放任她说累了要留下休息几天的拙劣谎言……
自己不知埋下恶果,来日品尝。
她如何能为夏侯旋做到这般地步?
牵制战局扭转乾坤,竟然连中了暗算都不舍离去。
何时这般深厚情谊,也能让他心里微微发酸。
当年盛英为质被迫远走,错过了她的童年,难道就生生输在起跑线上难以填补?
或许从来未曾了解过她,了解她的心。
他和夏侯旋在她心里,究竟各自占据了怎样的地理与天平。
各自在暗中较劲,却总弄不明白她的深意。
她素来不受拘束重情重义,实在不像经过大家宅院倾轧出的心机产物。
或者说重情,或者说愚蠢,谁能当真做到为朋友两肋插刀?
他素来爱她的偏执爱她一切,却又在此时莫名动摇——
她的心,究竟装了些什么?
他的醋意来得毫无理由,只是满心的妒火就要将他燃烧!
明明就要拢入怀袖,亦或许没日没夜都能将她轻易拥抱,却还是担心……
她的心里,他算什么?
秋风长长卷来最后的战火——
年至末尾,一旦入冬这战役便越发艰难。
她似乎毫不在意,犹自嬉笑怒骂毫不受到影响,与战长青几人该打打该闹闹,看不出一点愁绪。
若说有心,实则无。
若说无心,实则有。
他向来难以将她准确的剖析,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站在她身侧,那么近,却总难看出旁人能轻易看懂的情愫。
她无时无刻用眼光用行动表达爱意,却抓不住洛王一颗上下起伏的心。
他的忐忑她看在眼里,也只能在每个无声而隐秘的夜里尽量纾解他的彷徨,他却无动于衷。
夜半,百里雁疲倦躺在他身侧,呢哝低语:
“说好了陪你到最后,怎么总是不放心?”
男人,真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