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被困在小小青乐,夏侯旋紧捏手中战书心口发紧。
也不知是为这令人懊恼的战事,还是为那虚弱归来的人儿。
尚未踏入,远远便听见敞亮哭声!
心烦意乱间不自觉加大脚步,掀开帐帘——
见宴方头疼扶额,低骂:
“老子还没死,你能不能别哭这么惨?”
却被洛玄猛然砸进一个包袱,把小不点提起扔到一边,他仍有怒气,冷哼一声:
“明天就跟我回荣锦。”
她愕然一瞬,呐呐看了眼门口脸色微白的夏侯旋,讪讪笑了笑:
“哎呀我好累,让我休息几天好不好?”
洛玄不吃这一套,眼光中掩不住锋利,如今也直直望进她眼底:
“你尽出这般幺蛾子,我怎么还敢让你休息!”
……
这下百里雁撒娇打滚卖萌也压不平某人的怒气,无果而终……
便终于发了狠,恶狠狠将他扑倒!
他任她趴在身上淡漠不语,百里雁却也不再执着纠结,对对手指,委委屈屈撅嘴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说回去就回去,我听话了,嗯?”
洛玄提着后领将她拎开,上下打量她满身血污一身狼狈,蓦然翻身而起。
她低头看自己一身狰狞,又看了看他脸色黑如锅底,登时无语:
额……这……嫌她脏?
然而,她很快知道她想多了——
洛玄恶狠狠拽了她走出军营进青乐城,她云里雾里直到跌入温暖浴桶,药香弥漫才终于惊醒神智。
干涸血污飘散泡软混合药液,融合成诡异的颜色气息,她撇了撇嘴,浓重腥味一醺,便醺起了满身满心的不舒服——
百里雁猛然蹦出浴桶趴在一旁干呕,听洛玄下令撤换浴桶,而他迅速麻利的剥了她一身累赘,扔下锅去。
瓷白肌肤漆黑药液对比鲜明。
她愕然之间,他竟然也进了浴桶?!
“洛洛洛玄,你你你……啊!”
她震惊之间下意识捂住双眼已经做不出反应,洛玄在她耳畔低低解释:
“这是驱寒的药液,你寒毒又发作了,多泡一泡对身子好。”
她却愕然瞪大了双眼,脸上写着:泡就泡,为什么你也要进来?
却被他的大手在水中准确捞住纤腰,带着灼热力度流连忘返,丝丝缕缕熨烫干涩痉挛的经脉。
他轻声暧昧呢喃:
“推肤活血对身子有好处,可能有些难熬,你且忍忍吧。”
她红透了脸翻个白眼,天知道是谁难熬。
药液驱寒,那灼热滚烫顺着皮肤经脉一丝一缕缠绕笼罩,那感觉难以言说。
洛玄纯阳内力在药中受到催发越加滚烫,恍惚便有火焰升腾——
似乎不是因她,而是因这灼人的药。
她周身酸酸麻麻如同千万只蚂蚁同时啃咬,难耐酸涩痒麻难以抵抗,她自己已经有心无力,为何还非要顾及他?
他的低喘在耳边响起,却是似乎死守着那新婚之夜的底线不曾将她翻覆蹂躏。
他犹自在浴桶中与她耳鬓厮磨却绝不越线,近乎艰难的坚持。
她脑子模糊混乱的骂,却依旧见不得他难受,她不明白自己何时有了那般诡异心情……
明明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每每见着他难受便不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