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小子干嘛的！”

阶梯的守备拉住触发警报的人，呵斥他滚蛋。

那孩子寸头、苍白、精瘦，身上衣服破烂，分明12、3岁的模样。

他被守卫扯住脖子，看向马修和伊莱拉，眼里满是焦急和希冀。

天空？

马修抵住即将合上的电梯门，和伊莱拉跑过去，另一边的守卫见状，以为是配合天空强闯举枪要训斥跑来的马修。

马修甩出瓦克，展示身份证明，道：“公司执法人员，这事我来处理。”

守卫立刻收起枪，将天空推给二人。

“马修哥哥！”

“嘘。”马修堵住这臭小子的大嗓门，拉他到小巷子里去。

摁住天空的肩膀，让他靠墙站定，天空兴奋地左顾右盼，然后挺直腰背面相二人。

“说吧，你想干嘛？”

“马修哥哥，”天空露出一口浅黄色的牙口，道，“我就是想像你们一样，教训那些没脑子的帮派狗！”

他挥舞小拳头，呼哧呼哧朝空气打了段拳。

“你小子，肱二头肌长得还没我家筷子粗，有家就回。”

“不！”

他震声道，鼓起脸颊，心有闷气。

“有话就说。”

“我要替安娜阿姨报仇！”

“谁？”

“安娜阿姨！以前的时候，那时候阳光和雨露还没被克罗托领回来，我们的房子上面有人打了个棚，用破塑料布当做墙壁，安娜阿姨就在那里面，”他忆起往事，眼泛泪光，“她的头发是麻黄色的，每天早上，我和克罗托都能听到她在唱歌。”

“克罗托有时候会和我说，安娜阿姨就像在我们屋檐上筑巢的一只夜莺。”

“其实我觉得，”他突然又笑起来，吹出一个鼻涕泡，“克罗托肯定喜欢安娜阿姨，有一次我看到他们手碰到一起，脸都发红了，但是。”

“但是那天，安娜阿姨出去——”

“天空。我年纪大了，不想听这些事了，”马修打断男孩的话，摸着他粗糙的短寸，用手指指背接下他眼角的泪滴，说：“我现在不想知道谁害死了你的安娜阿姨，我想要在将来的某天，见你亲手把他的头颅提来。”

“那时候再把答案告诉我。”

天空吸一口鼻涕，上齿咬着下唇，然后吐出一口气，说：“一定。”

马修甩出瓦克，想加他好友，意识到天空怎么可能有那东西，就又收回去。

四下也没纸笔，他只能告诉天空：“明天，你到牛肝菌街203号来，知道怎么走吗？”

“知道！”他乖巧地点头。

“先回去吧，注意安全。”

天空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