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而且会流很多口水。”韦冲附和道。
“是么?那挺恶心的。你一个少年郎,怎么懂这些的?说话倒像个大人。”
她的声音有种春风吹春水的美,细澜和缓的起伏中,蕴含着柔媚和温气。
韦冲放心地上前几步,她对别人有了一点好奇,说明死志已消,至少不坚决了,是时候拉近关系了,“因为我和你一样,也试过。”
“你怎么死的?”她果然更好奇了,看韦冲的眉眼都温婉了起来,“我是说,你怎么试的?”
韦冲踱步近前,已经近到可以扑倒她的距离了,“以头撞柱。”
“结果呢?”
“没死成。”
她莞尔一笑,捂着嘴说道:“抱歉,我有些痴。是力气没使足?”
韦冲不觉得痴,只觉媚态丛生,风情跌宕,“使足了。”
“那怎么?”
“撞上了一头猪。”
“啊?”
“一头猪突然窜出来,挡在了柱子前。”
她叫了一声,讶异地瞪大了眼眸,有些孩童的无邪,忽地捂着嘴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搭在肩头绕在臂间的绿绫夹帔子随之起伏飘荡。
可能是觉得笑得太大声不雅,便极力捂住嘴,可越是捂,越想笑,笑得越癫,最后不得不一手捂嘴,一手捂着肚子,笑折了腰,丰美的上半身叠在了膝盖上。
韦冲看她笑得打颤,齐胸紫绫夹裙上抖擞出一片白腻腻的光来,如云的鬓发松动了,钗饰乱晃着,修长白皙的后颈露出来,细细的绒毛透着春光的白金之色。
“啊——”
他跨步上前,抬腿一脚踹在了她的胳膊上,将之踹倒在地,占据了井口。
前一秒谈笑风生,后一秒纵身一跃的人不是没有。
她可算止住笑了,一手捂着笑疼的肚子,仰头望着井沿上高高俯视着自己的少年郎,怒道:“你干什么?”
“救人。”
少年郎的声音干脆利落,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或许是有井沿垫着脚,她坐在地下仰望,一瞬间恍惚有种高大英武的幻觉。
于是,她原谅了屁股摔得生痛的始作俑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露出了本不该露出的充满风情的笑意,“你真觉得我要投水自尽?”
难道弄错了?韦冲皱了皱眉,故作坚定道:“坐在井边,扭着身子往井底看,又满脸哀愁,难道不是寻死?”
“不能是照照自己的脸么?”
她的食指肚儿在白腻的脸颊上缓缓抹了一下,韦冲不能不看成是个暧昧的动作,果然是道爷的炉鼎么,被调教得举手投足都有一股诱惑人的媚态。
“那你慢慢照吧。”
韦冲理解女人临水照花顾影自怜的心思,只是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误会了,救人一命的施恩快意大打折扣便算了,那一脚岂不是成了袭击?
多说无益,离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