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妹妹破兰时如何拳打脚踢疯狂挣扎,甚至张嘴狠狠咬在她的手上,她也咬牙死死地不放。
血糊了破兰时满脸,直到妹妹缺氧哭的精疲力竭昏睡过去,连同眼泪干在脸上。
外面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她也再无气力,瘫在地上。
她们的阿母没有重新打开地窖,和她说我们安全了。
两人在地窖里不知困了多久,久到破席玉以为她们两个要活活饿死在里面。
她们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再没有人来,她们两个真的会会饿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里。
她挣扎着起身试图再次推动那地窖口的板子,可一切都是徒劳,她不知道的是,地窖上死死压着桌子护她们周全的是她们的阿父。
就这么死了还真不甘心。
破席玉这么想着,可是眼皮如坠千斤不听使唤,一点一点的要闭上。
模糊中破席玉看到地窖的门似乎被打开了,久违的光亮晃的她不禁闭眼,新鲜空气涌入鼻腔使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等二人被救出来破席玉才看到,她的阿父趴在桌子上,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桌子边沿,衣衫凌乱一柄长剑从背后贯穿,将人死死钉在桌上。
而她的阿母,浑身是伤倒在血泊之中,至死手中还拿着刀,睁着眼睛看向阿父的方向,目呲欲裂。
破席玉不忍心再看,却又强迫自己盯着这些,她要记住这一切,记住这血海深仇。
忽然她看见了一只断手中的弯刀,刀把上面缠绕着藤蔓刀身微弯那匕首不似她们凤启的东西,想来是南蛮人的。
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小声地趴在那人耳边问那人,“姨姨,我能下来取个东西吗?”
被破席玉叫做姨姨的人也不言语,把破席玉放下默默看着,看着这小孩踉跄的走向一只拿着弯刀的断手,又将弯刀拿起,神色坚定步履酿跄向自己走来。
女人有些好奇,她挑眉问打量破席玉,而后问道,“你要这弯刀做甚?”
“我要将这一切铭记,如果有一天遇到南蛮,我会拿这弯刀亲自送她们上路。”
破席玉稚嫩的脸上满是倔强,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拼命的憋着不让眼泪掉落。
小小的人儿眼眶含泪目光灼灼,她坚毅的样子晃的女人有片刻愣怔。
只这一眼,仿佛让她看到了破席玉长大的模样,她飒爽英姿浴血奋战,踏在那万人尸山睥睨苍生。
所以女人做了个决定,她要教这两个孩子自己毕生所学。
女人带拉着破席玉背着破兰时走出院子,入眼所及之处尸横遍野,无一生还。
那些人明明前一天还笑着和她打招呼,此时却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再也不会冲她笑了。
破兰时早就已经昏过去了,并没有看到这些。
小小年纪的破席玉将一切看在眼里,默默伸手擦了眼泪,她抽噎的很小声。
她的家没了,一切都是因为骊南人!她的妹妹也因为刺激过大忘记了这段记忆。
她恨透了南蛮人,虽然这个要求很过分,可她还是求着女人想让她教她们习武,为的是有朝一日亲手将南蛮除尽,替阿母阿父报仇!
她不在乎手染鲜血,也不在乎死去的南蛮鬼来找她报仇,她能杀她们一次就能杀她们无数次,哪怕变成鬼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