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刀出鞘,一阵破空声袭来,柳无言并没有来得及回头,她本能的反应侧身一挪躲过这致命一击,回头定睛看,这不是林清峰又是谁?
柳无言顿时恶向胆边生,这个男人简直是没有理智可言!他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杀我杀上瘾了吗?”柳无言只觉汗毛倒竖,怒声喝道。
“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恨你!”
林清峰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被两人按住后他一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幽怨,两只眼恶狠狠的盯着柳无言,看着柳无言仿佛要吃她肉刮她骨一般。
他以为的一切兑现的几乎寥寥无几,一切的一切起因都是她!
柳无言无语,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末了林清峰两行清泪从眼角流出,他使劲儿挣开两侍卫的束缚索性也不起来了,就在地上一坐活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旁若无人的又哭又笑,嘴里还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仔细听的话其实能听出来,他说的是“都变了,全都变了,这样不对。”
柳无言挑眉瞥柳茹彦一眼,后者只冷着脸漠视他无理取闹的行为。
不知是想到什么,柳无言叹了一口气,“你该恨的并不是我……”
而是你自己啊……
柳无言并没有说出后面那句,就让他怨自己吧,又不会少块肉。
这是她心中给予这人最后的善良。
成亲那日那一刀已经吓破了他的胆,又怎么还承受的住如今的境遇,他就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自知,既想要芝麻又想要西瓜,天底若真有这两全其美的法子的话,就不会有世间难得两全法这句话了。
“走吧。”
柳茹彦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未出声,随着脚步渐远,直到走出大门都没有再赏林清峰一眼。
于柳茹彦而言,两人不过是各取所需,一个想要换回己身,一个想要荣华富贵,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就没必要再装的深情款款,不然只是徒增烦恼。
两人缓步走在路上,这柳府被柳寅建的极为奢华,上到亭台楼阁下到小桥流水船过屋头应有尽有,料是柳无言在柳家待了八年也有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每每看来也还是会惊讶于这个母亲的雄厚资产。
柳无言抬头盯着那庄重的牌子,黑底金字写着柳氏宗祠四个大字,不太理解柳茹彦带她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她这心里不解面上也就带了出来,当下就张嘴想要问柳茹彦,只是柳茹彦比她先开口,打断了她想问的话,“进去你就知道了。”
祠堂内蜡烛无数灯火通明,两边各有一人粗的顶梁柱,联左写的本支百世不易,右写礼乐绳其祖武,案几上摆满黑色的牌位,那是柳家一个个先辈。
据说这个祠堂是柳寅当年一意孤行建的,说她既已经发家那就要有大族气势,先建柳府后接族人,她将所有已逝至亲都亲手写进族谱,在牌位一刀刀刻下所有先辈的名字,以告慰她们在天之灵,严以律己,饮水思源不忘根本,这才有了今日柳家的枝繁叶茂家大业大。
她对所有人都很严厉,唯独对这个女儿百般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