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到哪儿了？施建军呢？”

“我在南甬工学院，大专，施建军没能参加高考你不知道？他家可能安排他去当兵。”

“你等着！”张佳佳转身回大厅里，不知道干嘛。

赵小康拎着U形锁，在PCS院子里转悠，蹲着的已经没几个了，事小的教育一下放走，事大的全在里面呢。

“突突突”，一辆本田王开进院子，开车的穿蓝制服，没戴帽子，不是警察。

车子冲着赵小康就过来了，还加了一把油门！快碰到的时候才急刹，车上人手都快指到赵小康鼻子了：“小子！是你找事儿？”

赵小康不清楚来人是什么来头，别不是小个子的后台？

车子冲过来的时候，U形锁就捏实了，他没戴头盔，一锁就能开瓢！在PCS院子里，还真能有嘿警一手遮天？！

张佳佳正巧从大厅里推门出来，看气氛不对，大喊：“哥！”

来人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倒是有点说不清，怪怪的。

“这是我哥，张和平。这是我同学，赵小康。”

“哦~同学……”张和平怪声出来了。

“嘁，这会儿挺横，妹妹被逼到二中借读的时候，怎么没横？”

啧，明明没啥的，两句一说，怎么气氛更奇怪了？还是少说话为好！赵小康告诉自己，老婆还等着他呢！

环城东路，冷饮店前，一辆本田王，一辆女式自行车，一辆装着货框子的破玉河，别扭地停在一起。

张佳佳坐在冷饮店门口，老板娘常坐的凳子上，张和平和赵小康蹲在店门两边，人手一支绿瓶的本地产‘雪菲力’汽水。

赵小康已经快渴死了，根本不用吸管，一口闷。

张和平叼着吸管，瞥眼看赵小康。

张佳佳淑女地安静吸汽水。

“为什么要我请客？”

“哥，你误会别人，不该请客吗？”

“这小子说怪话！我退役前的事，还能怪我咯！”

赵小康不吭声，和我没关系，我又不追这姑娘。

“话说，我锁摩托车的锁，今天见血了？哦，你车钥匙妈在她裤兜里找到了，早上锁白砸了。”

“嗯，我听徐阿姨说的，那小个子手腕豁开了个口子，疼得厉害，可能有骨折还是骨裂。”

“可以啊小子，车锁对跳刀，胆子着实不小！怎么着？和我妹妹约会呢？！”

赵小康眼皮直跳，大哥，刚刚我还不记得你妹妹姓啥呢！

“哥哥！哪有你这样说妹妹的！我们就是一起看热闹来着！”

“嘿！一起……”

张佳佳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了，奔上来给了张和平背上“啪啪啪”三巴掌。

赵小康眼皮跳得更厉害了，螃蟹似的蹲着往旁边又挪了一步。

“哑巴了小子？想追我妹妹？”

救命啊老婆！有人要强迫我！赵小康心里直喊。

闹了两下，赵小康一声不吭，张和平搞不清情况，看妹妹脸色不好，也不闹了。

安安静静喝完汽水，张佳佳拿那张从PCS要来的纸，写了自己学校地址，撕一半，又让赵小康写地址电话，还让把施二的地址也写上。

说是毕业留言册她都没有，两个学校她都没有。

张和平死皮赖脸在纸上写自己的地址电话和拷机号，说是让赵小康以后碰到今天那种热闹及时通知他。

张佳佳气哥哥捣乱，和赵小康打了招呼，骑车先走了。

等张佳佳走远，赵小康才松了口气，连忙掏烟：“大哥，我和张佳佳只是普通同学，今天的事儿真的是凑巧的！”

拉关系嘛，不寒碜。赵小康看了纸条，张和平是中远桥菜市场工商管理所的，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张和平叼着烟，又瞥一眼赵小康，说：“我妹妹是老实孩子，别搞歪门邪道！”

赵小康帮张和平点烟，又给自己点上：“真的，大哥，真的是巧事儿，刚刚碰面，我都不记得她姓张，倒是她记得我叫啥，她借读的嘛，和我在班上都没说过几句话。”

张和平嘬一口烟，闷声道：“我老子死的早，妹妹挨欺负也不和家里讲，从小都没几个朋友的，我当兵去，她都被欺负得借读去了……”

“大哥，有事你说话，我就当认了个哥哥认了个妹妹，谁再欺负咱妹妹，我来弄他！”

“少油腔滑调！用得着你？那小子招飞，已经不在南甬了，要不然……少不得挑他一根腿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