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在桌上放了十天,元旦到了,把冻上的肉馅和葱拿进来化着,我先做了一碗面吃了,打算晚上再包饺子。体重接近身高已经三年了,一直没大在意,七天前泡的黄豆放了很多盐,最后剩的一点让我放在面条里,当卤吃了。吃的时候,又想起古老泡黄豆的事,看来想节约的话,古老和我比起来还不行。古老一次能吃一把,我把一把黄豆吃了一个星期,当然其中还吃了别的咸菜。
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没什么可炫耀的。只是想说一直以来没怎么节约,要是节俭起来,我相信古老比不过我。古老是为了生存,我是为了自残,目标不一样,虽然古老的目标比我高尚多了,但我俩的作用相差不大。就算古老再活二十年,除了家人,想来对别人也没什么作用了,而我应该连十年都活不过去。从戒酒再把酒时刻摆在面前,就看出我是在和自己叫劲。没人和我干了,我只好干自己。和之前的没人和我说话,我对自己说是一样的。虽然一直在吃面,我很少打卤。现成的东西很多,买袋酱或者泡点东西多放盐,再加上还有腌的咸菜,我吃得很满足。至于吃得挺多造成的肥胖,我现在还不想减。近来饿时的感觉,并没多大食欲。必竟要过年了,我好象也过不了几年了,要糟蹋自己,也没必要太过份。这样下去,我一定活不过前妻。古老说我不得好死,这句真说对了,不过我不是饿死的,这么说我没什么,影响不好。我要说自己是喝死的,就罪有应得了。只是我有罪吗?没罪就不能得吗?这样也好,只是送走我的后事,就让孩子找前妻来完成吧。只要有了孩子,孩子就躲不掉的,这是我为孩子担心的事。我家这边没什么人了。由于家门不幸,我还有性格障碍不善交际,所以和古老一样没有朋友。十多年前老板家有事,我拿钱老板没要。当然老板是好意,怕我花钱。但我却想的是自己家过得不好,事要能少还是尽量少点吧。从那时起,除了近邻,只要对方不对我说,就算有事知道,我也不随份子钱了。母亲走的时候,我连亲戚都没说,如果不是堂姐正好过来,我自己都得把母亲背出去。送母亲去医院看病时,我抱着母亲放在椅子上,自己去跑手续,回来后身边的一个媳妇说了我几句,我没说话,不过当她看见我的眼泪要掉下的时候,才说不下去起身走了。我曾对老革命说姐要走了,我就蹬着三轮送到火葬厂。对此老革命含蓄地表示了劝诫,我也觉得有点过份。虽然我脸大不在乎,能不过份的时候,还是尽量避免。父亲活着的时候,曾对母亲说这个家都让疯子弄完了,母亲听了,一句话也不说。就算家里要对疯子负责,到我这里也算到头吧。我是男的想出去也出不去,姐是女的,有机会却不走。姐骂母亲的话有时很有高度,听起来高山仰止:她骂母亲你让我疯了,你能得什么好处。让外人觉得不知道是母亲疯了,还是她疯了,我是家人,不想知道了。我只知道不管父母还是我自己,性格上都有问题。如果姐真的没疯,能装二十多年的话,我和她遭的罪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必须要为你负责,除了你自己。如果你还是人,就要对自己负责任。如果是家,还要对家负责任。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