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山,你就是个混蛋,儿子是我生的,你凭什么要给他买保险。凭什么要利用我儿子的性命,给你的儿子女儿谋取利益。”郭霞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的。
结果一不小心,夹在腋下的保险单就掉了出来。
“……”白泽。
他看着桌子上已经填写好各种信息的保险单,再看看掉在地上的,同样只差他一个签名的保险单,他终于体会到,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他从地上把保险单捡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浅笑。
“所以,白玉山想利用我,为他的女儿儿子谋取利益是混蛋,那你这又算什么呢,郭霞女士?”
他们两个,一个是自己的生物学父亲,一个是自己的生物学母亲。
是跟他有真正血缘关系的,从生物学角度看,也是跟他最亲近的人。
可他对着这两个人,却怎么也叫不出那句爸爸妈妈。
“……”郭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是恼羞成怒。
“好啊,当年我为了生你,差点儿把命都搭进去,结果你却连一声妈都不愿叫我。好啊,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早知道你是只白眼狼,当初我就应该把你掐死在我的肚子里。”
白泽冷笑:“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们都这么讨厌我,都觉得我是个拖累,当初就不应该把我生下来。”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郭霞怒了,指着白泽的鼻子臭骂。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连你的命也都是我给的。要是没有我,哪有现在的你。”
“作为母亲,我想给你买一份保险怎么了?有错吗?”
“再说了,就你这平平无奇的样子,你也未必就能成为修行者。说不定到头来我什么都得不到,还反倒搭进去一笔买保险的费用。”
“我都没有抱怨你无能,别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偏偏就你做不到,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的不是。”
这时,一向跟郭霞唱反调儿的白玉山,也附和道:“说得没错,你也不看看自己这副德行,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看把你给能耐的。都敢当面嘲讽自己的老子了,简直没教养。这一点上,你连你的弟弟妹妹都不如。他们可比你有教养多了。”
“……”白泽冷笑,“既然你们都觉得我无能,都觉得修行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觉得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所以,你们也没必要执着于给我买保险的事情了。”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忙着去扶老奶奶闯红灯呢。”
白泽说完就要走。
“不行。”白玉山起身挡住他的去路,“做长辈的话都还没说完,你一个做小辈儿的,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像话吗。”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白玉山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郭霞。
郭霞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
“姓白的,你这么能装蒜,你家平时是不是都不用买蒜的啊。”
“你……”
“你什么你,我看你是蝌蚪身上纹青蛙,你在这里秀你妈。”
“你是脱了裤子追老虎,既不要脸,也不要命。”
“……”白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绕过白玉山,刚打开门,结果就看见站在门口,想敲门却又有些顾虑的张爷爷。
“张爷爷?”白泽。
老张头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他身后的白玉山和郭霞。
“白玉山,郭霞,你们两个的话,刚才我也都听见了。不是我老张头说话难听啊,而是你们自己不做人。”
“自打你们离婚,白泽名义上是有父亲有母亲,可实际上呢,他跟个孤儿也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