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醒了,阿爹!二哥醒了!”
“我这是在......家里?
“咳咳......下雪了......”
卓成岸吃力地抬起头,望着屋外,细雪从天空飘落,落在地上,即刻消融,难以堆积。
就像是之前所经历的那场大战,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现在却躺在家中,要不是身上还有剧烈灼痛,当真会错以为是一场梦。
“老二,你终于醒了,快躺下,感觉怎么样?”卓青山连忙放下手头的活儿,就大步迈了进来。
“阿爹,除了还有些痛,无大碍......”
“真是要吓死爹了,你昏睡了七天,你使的那引雷法术,几乎把你全身皮子都烧毁了......
“唉,阿爹记得小时候,有个娃子一屁股坐到了火盆里,烫得不轻,没过几天,人就没了......”
“阿爹,我有仙法、有灵气,伤愈速度是常人的数倍,只要不致死,这点皮外伤,恢复一段时间就会好,不用担心。
“倒是大哥呢?可还好?”
“你大哥他......”
卓成雷耳朵聋了一只,半天才听见隔壁屋的动静,眼睛又看不见,走起路来都比不得卓青山。
他跌跌撞撞地,到处摸着才到门口,卓成扬赶紧去扶,才顺利地带他跨过了门槛。
卓成雷试图在脸上挤出那如往日般爽朗的笑容,却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更显难看:“我......我好着哩!
“老二,是哥对不起你,哥不该......哥差点害死你......”
“大哥,没有的事,你看不见了?怎会如此。”
“阿爹,是我错了......我再不乱跑了......我差点害死咱家......”卓成雷情绪莫名地变得很激动。
“扶你大哥来阿爹这里坐。
“老大,没人怪你,爹也不会训你,你是爹的好大儿......”卓青山拍着他的背,凑近了轻声安抚着,他心里才好受些。
“大哥耳中钻入了一条如蚯蚓模样的线虫,应该是那纵歌对其使用神魂之类的法术,大哥为了不说出咱家的事,就想使劲把那虫给挤出,结果就......”
卓成扬指了指自己的一只耳朵与眼睛,也一脸哀伤地解释道,是他救下卓成雷后,用法力将那虫逼出来的。
“造孽啊......她叫纵歌?”
“嗯,二哥你看,这些是她储物袋里的物什,有些刻有她的名字。”
“虫卵、灵石......云遥登峰令?这是作甚的?”
“不知。”
......
“老二状态不错,阿爹总算能安心了。”卓青山一直在旁观察着二儿子,发现他精神头很足,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那便趁现在咱还记得些事情,你们三个娃子,把那天的所见所闻都仔细说一遍,咱们串一串,这件事对咱家很重要。
“老大,你再说给爹听听。”
这虽是他的痛苦回忆,却对家里十分重要,而且祸也可以算是他闯出来的,要他说一百次都可以,因为于他而言,是个弥补机会。
发言从卓成雷开始,经由老二卓成岸,再到老三卓成扬结束,事件的时间发展顺序,也刚好是这样排列的。
卓青山抚着胡须,眼眸微眯,老练的眼神中饱含思索之色,沉吟片刻,才低沉而有力地说道。
“这次咱家吃的亏,有两个原因,一是消息不够灵通,二就是手段匮乏,道行浅薄,面对突发事件显得措手不及。
“爹想了一下,谭清是云遥的,这纵歌也是......听那姓高的说,离梅景最近的,还是那云遥仙宗。
“看来,咱家的事儿,与云遥难脱干系,若是能探得一二关于仙宗的消息,咱家不说掌握了主动,至少也有个提前防备。”
“阿爹,您还记得我说过的尾穴仙坊吗?去那里,之前咱家都觉得过于冒险,现在想想,风险与收益并存,或许真应该去上一趟了,好打听,也可采买些宝贝。”
“说得没错,就纵歌事件来看,咱家的处境并不乐观,若是再不采取些行动,只怕是坐以待毙。”
“阿爹,二哥,我现在已经引气七层了,要不......要不我去一趟......”卓成扬吞吞吐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