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成岸面对突如其来的三只大刀螂,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苦苦支撑着,才让他爹骑马远去。
身上早已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正不停地往外冒血。
这都算是万幸的,若不是体内有三个引气煞孔,毫不讲理地汲取着天地灵气,及时补充,估计他早已被斩两半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耗不过的......
“只有这样搏一把了......”
卓成岸即便身上传来阵阵剧痛,但脑中还是清醒无比的,他想出了一个对敌之策,灵感源于大哥。
他应付了刀螂一阵,也一直在观察着其进攻的节奏。
他发现,三只刀螂几乎是很同步地从三个方位发动进攻,只为让敌人护不全周身,要抵挡面前的,就会忽略身后的,反正最后总有能奏效的一击。
卓成岸就想起小时候与村里孩童打架,也遇到过这种困境,自己哪里都想护住,哪里都想顾,结果就是遍体鳞伤。
回家后还被大哥一顿训,说他真笨,要是就摁着带头的那个打,不消多久,他被打跑了,其余人也会跟着散。
自那时起,卓成岸便记住了这个方法,之后面对围殴,是屡试不爽。
现在,他手中正握着一张引气上品的火符箓,也是他身上唯一的符箓,只够用一次,是当时清理叶鞅储物袋时留下的,还有另外两张,留给了三弟防身。
卓成岸思定后,深吸一口气屏住,尽可能地保持专注。
把谭清剑往地上一插,竟是空手防御!
等一只刀螂切开他身上的护体真元,另一只利齿划破肉体后背,钻心的疼痛也未让他分神,左手凝力抓住第三只,右手把那火符箓精准往上一拍!
待得其飞开,再用灵力快速催动,一阵火焰在空中爆燃!
等没了光亮后,也就看不到那第三只的踪影了,因为它已化为灰烬,融入了黑夜。
“嘶......总算解决了一只......”卓成岸捂着后背一条如小臂长的伤口喃喃道,钻心的疼痛。
而刚从村子废墟前来的纵歌,正好见到了她的宝贝虫子于空中火化。
“啧......这妻食灵螂可是阿爹亲自养的,上回弄丢了一只,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今天我非是要把这引气五层的碎尸万段,才足以解恨!”
卓成岸看到了阴沉着脸的纵歌,神识往其身上一探,像是撞到了一堵墙,根本察不出她的修为,这就意味着,她的道行远在自己之上。
而且,就连她放出的虫子都对付不了,遑论本人。
卓成岸回头看父亲已经跑得足够远,才下定决心一咬牙,对纵歌打了一道金光术,又往腿上拍了一道神行术,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开溜。
“哼,道友,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天真......”
纵歌只轻蔑一笑,唤出一头飞行金龟子,踩在其上,卓成岸跑开的距离,于她而言,不过咫尺之间。
数息间,纵歌便踩着金龟子飞到了卓成岸头上,凑近一看,只见卓成岸手中提着的那把剑,很是眼熟。
“这......是谭清的水灵剑,原来遗物是你得了!
“真是不枉费我跑这一趟,全给我拿来吧!”
卓成岸对纵歌而言,根本就没有留活口的价值,她便不会拖延,一来就祭出杀招。
只见那还剩着的两只灵螂破空而来,中间还夹着无数只密密麻麻的飞蚁,口器同样锋利如刀!
就像是头顶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飞刃雨!
只要落在卓成岸身上,就能将其啃食殆尽。
卓成岸知道自己没有躲闪的可能,他只满怀牵挂地看了一眼父亲离去的方向。
“爹......”
便毅然站定,朝天举起水灵剑。
先把那枚笼荡黑蛇的内丹吞下,口中再念着一段法诀,唤醒体内简阵灵鱼,竟真有一道断断续续的黑色雷电从天而降。
导入卓成岸的剑锋中,身子被电了个焦糊,喉头止不住地发出痛苦沉吟,如当年谭清使出的那般,真是引雷剑阵......
“引雷剑阵......”纵歌先是一惊,下一刻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