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没什么的,全是二哥把好物什让与了我,我都懂。
“对了,二哥,这金光术还有一妙用哩,可附着在器物上。”卓成扬握着一柄直泛金光的农用斧子,就往身旁巨岩上来回劈砍了几下,石头崩裂,铁斧无恙。
他正等着新的夸赞,却只见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卓成岸瞪大了双眼,惊恐地说道:“老二......别回头......快过来,快!”
卓成岸却是一个箭步冲向前去,一把拉住弟弟,往腿上拍了一道神行术,头也不回地,就直奔山下而去了。
在此期间,好奇的卓成扬余光往回一瞥,才发现,那被他劈裂的巨岩后,藏着的是一只灰鼓鼓的巨型竖瞳,同一人大小!
正死死地盯着他,震惧地让人胆裂!
卓青山听闻此事,只拿了一袋粮,一块肉,就去求问镇里的老先生。
韩言听完卓青山的描述,一摆手道:“不用怕,那就一死物。
“其实啊,这笼荡山东支,是一个巨大的墓地,墓主名叫巴虺,传闻是上古大妖。
“不过,千百年前,就已被仙人给镇杀了,到现在,更是不可能活过来的。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笼荡山下住着的,但凡年长些,都知道,所以,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你且拿回去吧。”
“多谢先生解答。”
韩言是清贫读书人,一身长袍满是补丁,屋檐上都长满了杂草,生活过得拮据,卓青山还是把东西留在了他家。
后来,弄清楚了事情真相,卓家两兄弟又回山上去收灵稻,那只灰鼓鼓的竖瞳,仍然如之前那般死死盯着二人。
不过,他们发现,那灰质的来源,就是因其为死物而蒙生的,原本瞳内颜色,现已不得而知。
卓成扬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即便他们已经用神识探过很多次,从更深层次地又确定过,那的确是个死物,根本没什么生命力,也更没灵气波动。
“二哥,要不咱换个地儿,我总觉得它还活着,好像之前不是这个位置,像是动过似的。”卓成扬面露难堪地说道。
“老三,不要吓自己,那韩先生的话咱就算不信,但神识总不会骗人吧,死了的东西,活人能怕它?讲不通的。”
卓成扬又搬了些树干与碎石,将其严严实实地遮住,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转过头来,却发现卓成岸早已把灵稻从土里刨了出来。
“二哥,你这是?”
“此地土壤还是不够肥沃,灵气稀薄了些,稻米长不大的,咱且再找找看......”
话音未落,卓成岸的步子就往山下迈了去......
————
“到了,到了。
“徐乡约,您请稍等,小人这就去给我家老爷通报一声。”
“这修仙的,住的也不咋地嘛......”徐财江心里直言道。
这是他第一回到老道高参的住所,却只见是一处郡城里边缘地带的竹楼,除了院落还算宽敞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徐乡约,里边儿请。”
“何事啊?大老远地跑来。”高参正刨削着木块,满地碎屑,显是已经花了不少功夫。
又卯在另一个木块上作腿,一匹木头小马就做好了。
“哎哟,高道爷啊,可算见着您了,之前不说好了,等镇里收了一茬,咱就......您怎么还搁这儿做小童玩物哩。”
“哼,我还想问你呢,去年冬天,你们镇里闹了饥荒,你搞个卖粮收高息一事,怎不与我早说!人哪还有钱?逼太死了,狗急跳墙,懂不懂!”
“他们肯定有的!屋子、女子、娃子、驴子都是钱呐!
“哎哟,高道爷啊,您是不知我苦衷啊,今年年底,要凑不齐数儿给这郡里的官爷,我这乡约只怕是没得当了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打住!眼看就要入秋了,那田里的稻子都开始抽穗了吧,都等到这时候了,何不让其再长点膘,让他们收了这第二茬,不更是肥美?
“且回去等着吧。”
“高道爷啊,这回可不能再拖了......”
“送客!”
待得门帘合上,竹楼里又传出了咯吱咯吱的木头刨削声音。
“唉......”徐财江心里忐忑不安,却也只能无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