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肩膀一沉,猝不及防的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然后一双手将她稳稳地揽入自己胸口。
“跟我回家。”
独属于少年人变声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没有一丝温度却又饱含力量,犹如一针强力的安定剂,给了她莫大的安心。
那是她第一次和他靠的那么近,像现在一样埋头在他胸前被他拥着肩膀,带她离开那片阴霾之地。
巷子里的路灯第二天就维修好了,再也没有一闪一闪的,时不时还有带着红袖章的大爷大妈在路口晃悠。
最重要的是一向数学成绩优异的严铮也出现在了补习班,每天等她下课后一起回家。
自那天开始,许多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思,敏感而又隐蔽,仿佛成了藏在两人心中的无言约定。
姜曦在炙热的空气里晕头转向,像是在坐失重的过山车一般忽高忽低,恍惚沉迷中她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嘴边却不由得喃喃出声。
“阿铮。”
他的动作一滞,急促的喘息声在姜曦的耳边逐渐冷静下来,犹如一盆冰凉的冷水泼在炽热的烙铁上。
随即他翻身下来,躺在姜曦身侧。
姜曦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受伤的嘴唇,只觉应该是出血了,这辈子还没这么疯狂过,空气里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许久,才听到他暗哑的声音:“抱歉。”
姜曦在想,是因为什么?是余情未了吗?还是放不下?才让他如此失控。
她理不清此刻脑中的思绪,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此刻是在庆幸亦或者是后悔。
庆幸在这种地方自己还能利用他的放不下捡回一线生机?用着昔日情人的身份寻求他的庇护。
还是后悔自己当初对这段感情的选择太草率?
她厌恶自己此刻满心满眼的算计,也懊恼自己当初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气氛既尴尬又压抑,姜曦有意岔开话题,转念想到睡前他不放心的样子,试探得问:“你早就有预感这东西会来吗?”
“我不确定,职业病吧。”他的声音低哑,依旧晦涩不明。
是啊,他在深山密林里待了两年,应该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危险,她的内心一滞,酸酸胀胀的,像是堵了一颗石子。
经此一遭,姜曦直觉这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她们不能冒险。
两人不等天大亮,看到天地间有点亮光就开始收拾,昨晚东西都装好了,今天反倒省去许多功夫,严铮跨上背包手拿斧子,姜曦背上两人用藤蔓绑起来的厚衣服。
后面的路不知道还有没可以饱腹的食物,姜曦实在舍不得这几颗板栗树,至少有这几颗树两人不用发愁食物的问题,商量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把背包装满了再走。
快速跑到树下,一个人敲一个人剥,抓紧时间,直把背包装的拉链都拉不上,最后只能把水瓶拿出来放在背包的侧袋里。
此时天光接近大亮,伴着晨曦和薄雾,带着满满当当的板栗和山楂,就此两人又踏上了路程,向前方可以看到山脉的高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