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萝翻看着催眠记录，道：“什么意思？”

画旗伸出手比划道：“就好比你和我，我们两个人，我们俩是同一个身体的两个人格，但是呢，我们是互相独立的，你拥有一个独立的身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我也是，但是你呢，还有一个失控面，也是阴暗面，你和失控时候的你虽互不干扰，可会相互转换，但是这个阴暗面呢又属于你，不能算作是第三个独立人格，就像是其中一个独立人格又犯了病一样，这也就造成了一个问题。”

“时子衿是在非清醒状态下杀害了李清越的，且在供述中，她坦诚了是自己修改了乔冰曾经对卢佑设下的催眠指令，并且加重了指令内容，导致卢佑杀害了许明珠，我真的是，我很傻逼的问了一个问题。”

正巧颜萝看到了那条记录。

画旗道：“我问卢佑是怎么被吓死的，我就是嘴贱，我不该问的，明明都调查过当时的监控了，外面没有人，什么东西也没有，除了他自己吓死自己还有什么，偏就是顺嘴，然后她说是被乔素馨吓死的。”

画旗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她还说她看见乔素馨了，她那个孪生姐姐不是死了吗？这一群人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给乔素馨报仇吗？”

画旗越说声音越小，身子无限凑近颜萝，最后甚至声音低到了在场有第三个人估计都听不见的程度：“她说她昨天晚上在医院病房里看见了乔素馨，就站在医院楼下的树底下看着她哭，我要疯了！她说的好真实，给我青天白日的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这人是在催眠状态下的呀，要么是她真看见鬼了，要么就是她真有精神病。”

颜萝调笑道：“还有一种可能，你的功夫不到家。”

画旗随手将胸前的头发往后一撩，伸出手指摇摇，自信且风情道：“不可能，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到瞒天过海的人没几个。”

颜萝若有所思道：“那就是有喽？”

画旗全然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根本不要想，除非这个人的本事在我之上，且对于心理学、催眠学、精神病学都研究颇深，还很有天赋，演技天赋，不是说能力在我之上的人很少，而是即便是在这方面领域发展不错的教授也不太好做到这一点的。”

画旗努努嘴示意颜萝看桌子上那一摞测验表还有调查问卷，那可真是好大一摞。

“在精神科门诊中呢，诊断人格障碍及分裂最为严谨且最为权威的量表，是MMPI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验，不论是常见的抑郁症，还是焦虑症，亦或是精神分裂，疑病，癔症，妄想，精神病态等，MMPI的检测效果都是最好的。但是通常在精神科门诊中，用的最多的还是SCL-90，原因是MMPI题量太大，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情况，只做SCL-90就可以，可是我给时子衿做的是MMPI。”

“除此之外，确诊疾病的相关检查还有实验室检查和特殊检查，昨天晚上在医院的时候不是已经检查过她的身体状态了吗，特殊检查通常包括临床医生评估量表和自评量表，MMPI一般需要专人结合实际情况去进行结果分析，所以评估量表和自评量表也给她做了，至少在数据结果的加持下可以诊断为分离性身份障碍。”

“结合她继母的口供，我们可以确认她的日常行为有异，精神状态存疑，除非你认为她厉害到了能准确的知道那一堆题里选什么答案会造成什么样的诊断结果，而且这是我修改过的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