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姜云音一番话,陆谢氏宽心不少,心里头有了大致的想法和方向。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守门的婢女在门口传报:“夫人,二公子回来了。”
陆谢氏欣喜扬眉确认:“是辰儿回来了?”
话音刚落,人影未见,朗声先到:“阿母——”
随后有笑容爽朗地少儿郎迈入厅内,大步流星的跨步而来。
正是陆谢氏的二儿子,陆钦辰。
陆钦辰无心官场,对习武排兵布阵更没兴趣,唯独对生意买卖情有独钟,陆谢氏拗不过他,便将自己陪嫁的几间铺面交给他打理,等着练手失败,死了这经商的心,再老老实实习文习武博个官职。
未料他竟经营得红火,营收大涨,尝了甜头,越发坚定要从商。
陆谢氏没法,索性不再逼他,将她所有陪嫁的铺子都交给了他来管理。
陆钦辰没让陆谢氏失望,哪怕时值战乱,他亦打理得极好,才让整个陆家上下没短过银两,让她手中一直有富余。
每每思及此,她心里都不爽快,这陆家上下的吃穿用度皆有她儿的苦劳,到了陆怀德嘴里,却只落得个资质平平,无甚出息。
陆谢氏起身迎上去,“怎地今日回来了,也不见你提前给封书信,”她探出手,抚上陆钦辰的脸,眸光闪烁地细细打量,心疼道:“我儿瘦了。”
陆钦辰亦伸手回握住陆谢氏的手,一派开朗的回道:“阿母放心,孩儿没瘦,是晒了些日头,肤色黑了些显得人消瘦了。明日便是中元节,孩儿赶回来祭祖,此番是临时起意行程仓促,故没来得及书信告知阿母。”
谢家曾富甲天下,家业遍布各地,给陆谢氏的嫁妆虽不是全部,也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财富,陆钦辰接手了这些铺面后,常年在外奔波游走,一年到头鲜少有落家的时候。
陆钦辰眼里有不遮掩的想念,关心问道:“阿母一切可好?家里一切可好?阿父一切可好?”
听着陆钦辰的关心,再联想起陆怀德的冷语,陆谢氏鼻子发酸,喜悦委屈夹杂,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答非所问的感慨喃语:“我儿没瘦便好,我儿回来便好。”
李嬷百感交集的迎上来,也是热泪盈眶地问:“夫人,要不要吩咐后厨加几道菜?二公子赶路回来定未用餐,当是饿极了。”
陆谢氏颔首,吩咐道:“速去命后厨做些我儿爱的吃食过来。”
李嬷应声忙去了,母子俩拉着手往餐桌走,这才注意到静默良久的姜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