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小姐，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

车辆先是直走，过了一段距离后，接连经过几个十字路口，最后扭过一个拐角，停在了一所工厂前。

工厂处于休业状态，烟囱没有呼出黑烟，收缩式的大门禁闭，左侧的亭子里站在两个保安。门前站着一群人，身上穿着破夹克，脸上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像是工人。他们听见警铃声，一脸诧异地看向彼此，猜测是谁报的警。

“快让让，警察来了。”一个人说道。

四辆警车停在路旁，警察们打开车门，自觉地排成一个队伍，向工人们走了过去，弗雷德和艾玛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你们之中是谁报的警？”弗雷德扫过工人们的脸问道。

工人们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位警官的问题。

“快点，谁报的警快自觉地站出来，不要让警官大人久等了。”他们之中有人小声地说道。

“我再问一遍，是谁，报的警？”弗雷德说话的时候，嗓门刻意地变大了。他不耐烦地双手叉腰，心中实属不安。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被骗了，这个所谓的第二个受害人是不是由眼前的这些闲散人员杜撰出来的。假警报是不罕见的，大都是人们出于意外误判了当前状况，无意间报了警，实为无心之举。

然而，在这些假警报中免不了是有些人出于有趣，或是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理由，故意报警。等警察抵达后，再告诉他们真相，就想目睹一下警察们被耍之后的表情。弗雷德一想到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瞬间变成了无用功，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站在这里是干什么的？”艾玛眼见弗雷德要发作，赶紧提出新的问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们是来讨薪，讨工钱的。”一个看起来稍微有点文化的青年从人群中推了出来，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艾玛给了个眼神，让他继续后，青年这才大胆起来，继续说：“我们都是这所工厂的工人，聚在这里是来讨工钱和股份的。平日里，厂长就会克扣我们工资，甚至欠着工资不发。我们本想辞职不干，又故意劝诱我们，以工厂股份为饵，引诱我们为他集资，和他签合同。

我们留下并为他集资后，要求应有的报酬时，厂长又故意不见我们。这次，他趁着这场大雪，以特殊时期为理由，把我们通通解雇了，欠下的工资和股份也不发还我们。

我们本就靠做工人为生，由于这场雪，家中的情况大都到了危机时候，迫不得已才团在一起，来工厂门口示威，要求归还我们应得的。我们派了个代表，去到工厂里面谈话，结果还没出来，在不清楚厂长的态度前，我们是不可能报警的。”

“那个代表呢？喊他出来。”弗雷德说道。

“不知道，代表是里面派人专门请过去的。”

“那你们带我们进去找代表。”

“可是，保安不让我们进去。”青年低头看着弗雷德，畏缩地说道。

“去，和保安说，要么让你们进去，要么等我毙了他们后，再进去。”

青年点头应是，混进队伍里。有了警官的这句话，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到门前，说话的时候硬气多了。他们大声地讲着什么，顺带着指手画脚起来。

“走。”弗雷德做了个手势，让整个队伍往前进。

保安一开始没太在意工人的恐吓，可瞧着警察真朝自己来了，连忙打开亭子，因为没有电，大门成了摆设，值班室成了唯一通往里外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