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赛里昂先生听到这话,那深邃的目光中瞬间闪过一丝考量。他静静地看着谬列斯,看着他那坚定得犹如磐石一般的眼神,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缓缓地说:“报仇之路布满了荆棘,这一路上会有无数的艰难险阻,你必须要有绝不服输的勇气,否则你只会被仇恨吞噬。”
谬列斯的身体站得笔直,犹如一棵挺拔的松树,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明白,库赛里昂先生。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退缩。”
库赛里昂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谬列斯,继续说道:“我可以教你剑术,但首先,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感,而不是被仇恨所控制。在这一点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仇恨是一把双刃剑,它既能成为你前进的动力,也能让你迷失自我。只有当你能够掌控自己的情绪时,你才能真正驾驭剑术的力量。”
说完,库赛里昂缓缓站起身来,他那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座小山。此时,那把巨大的剑瑟兰迪尔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在木屋的角落里闪烁着凛冽的寒光,那寒光如同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小子,力量的获取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会教你剑术,但是你能坚持多久呢……”库赛里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疑虑。
谬列斯的眼中闪烁着如同星辰般坚定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无论多久,我都愿意。我不怕吃苦,也不怕困难。只要能学到剑术,只要能实现我的复仇目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库赛里昂再次点了点头,他的表情依旧严肃而沉稳,说道:“那么,从明天开始,你的训练就会正式开始。今晚,你要好好休息,储备足够的体力。剑术训练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力,没有良好的休息,你是无法坚持下去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在这片静谧的森林中,谬列斯开始了他艰苦的修炼之旅。
起初,谬列斯连最轻的木剑都难以挥动自如。清晨的露珠还未消散,他便在库赛里昂的指导下,从最基本的握剑姿势学起。那把木剑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每次挥动都摇摇晃晃,毫无章法。库赛里昂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沉稳而严肃,偶尔纠正一下他的姿势,话语简短却切中要害。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谬列斯的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他每天都在重复着挥剑、刺剑、格挡的动作,从晨光初现一直练到夕阳西下。森林中的小动物们都成了他的观众,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为他加油打气。谬列斯的身体逐渐变得强壮,他能感觉到力量在肌肉中慢慢积蓄。
夏日的骄阳炙烤着大地,汗水湿透了谬列斯的衣衫,但他没有丝毫的懈怠。库赛里昂开始教他在不同地形下的战斗技巧,他们穿梭于森林的沟壑之间,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跑、挥剑。谬列斯摔倒了无数次,膝盖和手肘都擦破了皮,但他总是咬咬牙,迅速爬起来继续练习。
渐渐地,谬列斯开始学习如何与森林中的环境融为一体。他学会了倾听风的声音,判断敌人的方位;学会了利用树木的掩护,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库赛里昂还教会他如何在夜晚的森林中视物,如何在黑暗中辨别危险。
秋天的森林像是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谬列斯在落叶纷飞中与库赛里昂进行实战对练。他的剑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木剑在他手中虎虎生风。虽然他依旧不是库赛里昂的对手,但他能从每一次的失败中吸取教训,不断调整自己的战术。
冬日的严寒没有阻挡谬列斯的脚步。他在雪地里奔跑、跳跃,练习着更加复杂的剑招。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毅,那是经历了无数次磨练后的沉淀。
时光荏苒,谬列斯已经从一个瘦弱的少年成长为一个身姿矫健的青年。他的身高长高了许多,肌肉线条分明,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自信。他的剑术也日益精湛,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真正的剑,与库赛里昂的对练也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他在这片森林中,不仅学会了剑术,还学会了坚韧、忍耐和对自然的敬畏。
在那广袤无垠的森林深处,有一片难得的空地。这片空地上静静坐落着三间小木屋,它们就像森林中的守护者,质朴而又坚实。不知为何,周围的小动物们都对这片空地情有独钟,总是喜欢在附近逗留,或许是这里弥漫着一种令它们感到安心和亲切的气息吧。
一只蓝色的小鸟轻盈地划过天空,它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引人注目。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小鸟的翅膀上隐隐闪烁着跳跃的电弧,那些电弧如同灵动的精灵,在羽毛间欢快地穿梭。这只奇特的小鸟急速地穿越茂密的森林,径直朝着那片空地飞去,最后稳稳地落在了正在劈柴的青年的肩膀上。
青年感受到小鸟的降落,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温柔的微笑。他轻轻抚摸着小鸟的头,眼中满是宠溺,轻声说道:“恰尔穆,你回来了。看起来你的能力又变强了呢。”恰尔穆像是听懂了青年的话,欢快地鸣叫着,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在回应着青年的夸赞。
就在这时,库赛里昂那沉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是你的能力啊,谬列斯。这种力量可是非常罕见的,你不仅能够与野兽沟通交流,甚至还能让一只普通的麻雀驾驭风雷之力,也正因如此,这小家伙才变得更加聪明伶俐。”
谬列斯听到库赛里昂的话,转过头去,只见库赛里昂扛着一个包裹,正缓缓走来。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依旧是那个强大而沉稳的模样。
“大哥,你回来了。”谬列斯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向库赛里昂,伸手接过他肩上的包裹。
时光匆匆,谬列斯已经和库赛里昂以及可露娜在这片森林里共同生活了整整6年。这6年的时光,就像一把精心雕琢的刻刀,将谬列斯从一个懵懂的少年雕刻成了一个成熟的青年。他的身体变得强壮有力,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力量;他的心智也在库赛里昂的悉心教导下迅速成熟,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少年。而库赛里昂呢,和刚见面的时候相比,依然是那般强大,强大到让人觉得他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根本难以想象能够追赶上他的脚步。
可露娜还是那个少女的模样,岁月仿佛在她身上停滞了。如今,谬列斯已经比她高出了两个头,可她就像被时间遗忘了一样,永远保持着那副少女的模样,充满着神秘的气息。
偶尔,库赛里昂会带着谬列斯到附近的城镇或者村庄去。他们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买卖一些生活所需的东西。每一次出行,对于谬列斯来说都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他在这些地方看到了不同的人和事,也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这个世界的多样性。
在与库赛里昂和可露娜共同生活的日子里,谬列斯心中始终怀揣着对自己身世的好奇与探寻。他从未停止过打听自己出生的镇子,以及那个曾经抛弃他的家族的消息。
每一次外出到附近的城镇或者村庄,谬列斯都会小心翼翼地向人们询问有关的信息。他就像一个执着的拼图者,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地拼凑出了一些事情的轮廓。他了解到自己的父亲应该是来自“冕鹿家族”,姓斯泰格。这个家族似乎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内斗。那是一场家族继承人之间的残酷争斗,据说在几年前,斯泰格家的几名继承人相互角逐,硝烟弥漫。最终,一个名为克莱斯特·斯泰格的人取得了胜利,他成功地继承了“冕鹿公爵”的爵位,从此开始统治着庞大的领地。谬列斯推测,自己的父母大概就是在内斗中失败的那一方,这也许就是他被抛弃的原因。
同时,谬列斯也在四处打听的过程中,听到了人们对于强者的各种评价。按照人们的说法,他在心中默默地估量着库赛里昂的实力。在他看来,库赛里昂的强大超乎想象,他的实力应该至少是一位“大师”级别的强者。库赛里昂的那种沉稳、那种深不可测的力量,都让谬列斯对“大师”这个概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思绪被拉回现实,谬列斯看到库赛里昂已经打开了那个包裹。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包裹里是一把阔刃剑,剑身宽阔而厚重,散发着一种冷峻的金属光泽;一套皮甲,皮甲的质地看起来坚韧而又柔软,上面有着精致的纹路;还有一把弓,弓身弯曲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以及24支箭,箭羽整齐而又漂亮。
库赛里昂不紧不慢地一件一件取出东西,然后整齐地放在石桌上,表情平静地说:“这些,都是你需要的。”
谬列斯的眼神中满是炽热的光芒,这些武器啊,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渴望着能够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武器,能够将自己所学的能力真正地付诸实践。因为那把叫做瑟兰迪尔的大剑始终不承认自己,他只能一直使用木质的武器进行练习。那些木质的剑和弓,虽然也陪伴他度过了漫长的训练时光,但毕竟无法与真正的武器相比。
库赛里昂看着谬列斯那激动的样子,心中也有一丝欣慰。他对谬列斯说:“今天的晚饭你去找,找些荤的,连着两天吃素,我不想吃第三天。”说完,他便转身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那高大的背影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谬列斯心中对这位大哥充满了感激。他深知库赛里昂对自己的照顾,尤其是在知道他可以和动物沟通并且喜欢和动物交朋友之后。每次捕猎的时候,库赛里昂都会特意跑出很远的距离,就是为了避免伤到谬列斯的那些动物伙伴。这份细心和尊重,让谬列斯对库赛里昂更加敬重。
谬列斯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的心中充满了兴奋,高声地喊道:“好的大哥!今晚吃熊肉!”他的声音在森林中回荡,充满了活力。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抓起弓箭,朝着森林深处疾驰而去。他的身影迅速地融入了森林的绿意之中,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