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黑甜的大被同眠之后,又过了不少日子。
江齐可还记得当天与黄信许下的承诺,她可是担保要平了清风山的,这些天自然也就一直在为这件事做准备。
宋荃也知道她在干嘛。老实说,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是忧心忡忡。
毕竟清风山上那三个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强人,哪里是他们这初来乍到的几个京官想镇压就能镇压。
不过,自从江齐替他寻来了朱仝之后,宋荃也就逐渐安心托胆,没再过问这件事。
毕竟这位美关公朱轩辕武圣威名实在太显赫,起码以后的日子里,他们的安全自此都有了保障。
至于江齐想要用怎样的法子整治那伙绿林,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这几天,宋荃主要在练武。
男子每日清晨醒来,乃是洗漱之后,先去院外扎好拳桩,打熬气力。
是以正拳百次为一组,寸拳百次为一组,长拳百次为一组,依次进行。朱仝说他体格仍旧只在中流,世上没有能在武学上一蹴而就的奇才,饶是武评上那位天下第一大轩辕的玉麒麟,她也是在武道上砥砺奋进了近二十年了。
任何人习武,都得从锻体开始。然后才能渐进到功法的修行。
宋荃对朱仝这番话奉为圭臬。自己已经能在每日清晨的拳桩演练中,货真价实的感受到体内元气的存在。这对哪怕是一个月之前的他而言,都是不可置信的。
一拳轰出,体内翻江倒海。虽然离当日鲁提辖演示时天地元气倒灌的场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有这样的进步,他已经很满足了。
据朱仝介绍,鲁提辖教给宋荃的这套拳法乃是西军重将中通用的入门式,来头不小。历代杨姚折种将领屡次改进,如今已经算得上是极好的入门武学。
边境西军乃是大宋第一军,鲁提辖任职的种经略府主人种师道也是首屈一指的名将,宋荃对那位提辖的眼光,还是相当自信的。
他今日午前锻炼之后,赤裸着上身,挥汗如雨。尚未环顾四周,就有江齐近身递来一块棉巾。
“快擦擦,擦干净了就去洗一洗,快点快点。”江齐嗅着这股气味,面色有些不耐的说道。
宋荃倒觉得有趣,“你这么心急干什么,下午有事?”
“是有安排。”出乎宋荃意料的是,这少女狡黠的一笑,很是娇气的说:
“这样,宋相公,本姑娘选好了两个去处,要不,你选选?”
“哦,试问江娘子,乃是哪两处地方?”
“清风山,或者……咱们再去爬一遍泰岳。”
男子听到泰山两个字,不由得诧异:“还要去,不久前不是才登过一次吗?”
少女娓娓道来:“那时候,宗姑娘突然邀咱两个同行,打乱了本来的计划嘛。本来是想着领你去东岳庙与何大家混个脸熟的,结果没去成。”
“你叹气也没用,泰山咱们是不得不去,还得经常往那边跑才是。就算今天避过了,以后也要常去登顶。”
“清风山也一样,反正这两地方都是迟早要去,宋相公你快选,决定好了咱们等你洗完立刻动身。”
宋荃听到少女的说辞,苦不堪言。上次去爬泰山就把他折磨的够呛,谁想到还得往玉皇顶那上面跑。
他转头去问倚在一旁的朱仝:“朱姑娘,你提个建议。”
一领青袍的长发女子只是笑了笑:“朱某无所谓的,两位相公去哪儿,我就跟去哪。”
宋荃见推脱不成,只能连连叹气:“清风山那事,江齐你都安排好了。”
没想到少女将头发一甩,带着清香的花蓝色头发在他脸上一扫而过:“哪有什么安排,本姑娘只是托黄信知府给咱带了一封信,然后就没啦。”
“这就完事了?你这样唐突上去,不怕那山上的歹人生疑?”
江齐自信的一笑:“她生疑就生疑呗,还能打过咱们是怎样?”
说罢,少女转过头来,欢快的又对着女将嚷嚷:
“朱姐姐,到时候你就一马当先,提着你那挺三停偃月刀就杀上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看谁拦得住你。”
朱仝见点到了自己名讳,也只是莞尔一笑:“江司首过誉了……”
少女见她如此,也不再说什么,此刻双手齐出搭到宋荃背上,简直是推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