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是哪儿,我不是在大学图书馆里睡着了吗……”
宋荃睡眼惺忪,随即他一亮眼,猛地发现身上怎么突然这么痛呢。
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跪在地上,手脚都被麻绳绑的死死的,箍出许多红印,一点也动弹不得。他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扒光了,现在只剩下一条底裤,大概是给他留的最后一点遮羞布。
“卧槽!”宋荃惊吓到想从地上跳起来,结果浑身被捆绑的他根本使不上劲,只能像倒栽葱一样直接以头抢地倒下去。
“我这不会是……穿越了吧。”
他很确信自己学校里不会有这种地方,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一个男人半裸着跪在地上,这像话吗?
他也没犯天条啊,不就是赶论文实在太累小憩了一会嘛。
那现在这是要干什么,审犯人?
结果这个想法刚刚从脑袋里涌出来,他就听见头顶上有一道呵斥传来:
“堂下之人,你可知罪?!”
宋荃:“???”
由于脑袋现在还接壤在地上,他根本看不到是谁在审问他,听声音的话,只能判断是一位女性。
没办法,他只能学着那些电视剧里古代百姓的语气说:
“大人饶命啊,小民无罪,小民绝对没罪,一定是哪里冤枉了,大人饶命!”
“竟敢藐视本帅,还不速速抬起头来!”
这可真是难为宋荃了,他倒是想抬头来着,可这手脚紧缚,他有浑身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没办法,他只能一拱一拱的,吃力把下巴昂起,这才好不容易看见前方那三位官吏的模样。
都是女子。
高坐在中堂的,一身红袍罩甲,好不威风。发丝打理的不甚精致,辫子都垂在身后,但更显出这女子几分不拘小节的气质来。
女将安然坦荡的岔腿坐着,双眼俯视王诚,从面相上看,这绝对是一个狠人。
她左手边,又端坐着一位身材娇好的妹妹,好似正在闭目养神。
这姑娘眉目清秀,有书卷气,比女将高出半个脑袋,手里拿着一卷画轴,不知画品如何。圆领下俨然是大紫色的官袍,这是身居极高位的象征。
若说前两人一文一武,各有千秋,那最后的女子就看不出是什么来头了。这小姑娘瘦的很是骨感,浑身上下该长肉不该长肉的地方都算不上丰腴。只不过,娇小的少女却一直保持着甜蜜的笑容,赤裸裸的直视着宋荃,好像对他有什么好感一样。
宋荃不免打了个寒战,他有不详的预感,这三位大员中大概最危险的就是最后那位了吧,外表虽然娇媚,但鬼知道她的真心想法又是如何?
“三位大人,小民确实是不知犯了什么罪啊,必定是有误会……”
“还想狡辩!”
红袍罩甲的女将猛地站起来,将袖子一拂,鼓鼓作响,威风凛然。她故作怒态,拔出腰间长剑,寒光直指那跪在地上的罪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
“大胆罪人宋荃,你可是敢光明正大的在朝堂上调戏当今圣上的,怎么,今天你这胆子喂了狗了?!”
男人瞠目结舌,不,不是,这是个什么罪状?
调戏……皇帝?
他感觉画风都不对了起来,话说这位原主,你踏马当时到底干了啥,你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并且,这女子还知道自己的名字,看来今天这莫名其妙的一劫,是必须得挨了。
红袍女子见他全无反应,好似呆怔在了原地,嘴角不由得得意。
她一转身面向那另外两位的大员,道:“蔡太师,杨节度,这贼人已经无法可施了。如今,只需按官家的意思,直接照办即可。”
翘个二郎腿的笑面少女早就忍不住了,她微微张了张嘴,嗓音虽然甜的像蜜糖似的,话语却冷冽的很:
“官家的意思,那就是把这狗贼直接处死咯。”
捧画的少女也点点头,她也不说什么,拿出纸墨大笔一挥就是两字:凌迟!
“等等!”
宋荃已经傻眼了,这怎么一穿越就是地狱难度的事件,上来就凌迟,还是朝堂上公然调戏皇帝被逮住。他上辈子当了一辈子的做题家,也没犯什么天条啊,至于吗?
“你还有什么遗言,尽可说与本官听听。”
女将冷眼瞧过去,对他的所谓辩词完全是不屑一顾的态度。
辩词?
我辩牛魔!我上来就是要胡搅蛮缠的,从你们三个的嘴里套更多的话再说,总不能真的莫名其妙就被剐了。
宋荃已然和之前换了一种态度,他此刻面露悍光,直视那高高在上的三人:
“我不信你们是朝廷中人!”
磨蹭了许久,却只迎来这么一句话,着甲少女脸上都有些忍俊不禁,她实在发笑:“哦?”
“你们三个开口就是假借圣上的旨意要将我处死,可我之前分明与你们完全不认识,我倒要知道你们哪来的胆子,敢在此冒充朝廷命官?!”
宋荃当然知道自己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已经无所谓了,说话去引导人的情绪本来就是一门艺术。
三人脸上都露出笑容,红袍女子尤甚。她还剑入鞘,一屁股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直接与他说:“那你且听好了。”
“我左边这位呢,是堂堂大宋鲁国公,昔日那位拗相公,王舒王的亲门生,当朝太师蔡京。右边的这位呢,是吴国公,彰化军节度、响当当的官家亲宦杨戬。”
“至于我本人。”红袍少女指了指自己,露出自信的笑容,“本官是大宋八十万禁军三衙管军,从端王时期就一直追随当今圣上,官居殿帅府太尉。不更名不改姓,我就是高俅。”
“你尽可去满天下问问,有谁敢冒充我们三个的,若真有勇夫,都可来汴京找本官。”
这三个名字一报出来,宋荃感觉自己小脑萎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