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王维、杜甫这样的人会写诗称赞我还是骂我?”
“我要去赌那个可能性,赌他们都会冷眼旁观或者跪服于我吗?”
“我觉得我做不到,我觉得我赌不赢。事在人为!”
王思礼神色复杂,不知如何回答,犹豫间准备说些什么,李璘又继续说了。
“所以,我不杀也不软禁太子,我就等他的支持者跳出来,我的反对者站出来。我才能看清。”
“赢了,天命在我,输了,是我无能,不过舍头颅而已。”
“所以,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配得上‘朕’这个字。我要一步一步,站到最高,登上那苍天之下,最高的宝座。”
“我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登天之路,九死不悔!”
王思礼怔在当场,又猛然惊醒,单膝跪下,“我愿为您披荆斩棘!死不足惧也!”
......
李璘和王思礼离开了兴庆宫,外面的甲士也散去了。
只有温鼎寒带着二百甲士留了下来。
高力士悄悄走进李隆基所在屋子,低声道:“圣人,他们走了。姓温的倒是还在外面,我们说话他听不见。”
“知道了。”李隆基喘了口气,低声道:“唤贵妃进来吧。”
很快,杨玉环一阵风似的来了,俩人相视一眼,同时往前走了两步,紧紧相拥。
“三郎,妾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杨玉环哭的十分伤心,泪如雨落。
李隆基也泣不成声,“是朕的错,没能早日识破逆子有狼子野心,连累玉奴,乃至江山社稷不稳。朕老糊涂了啊。”
高力士在一旁看着,默默抹着泪。
在他的印象中,李隆基上一次如此失态还是在李隆基的长兄李成器去世后,号啕痛哭。
“我们后面要怎么办?我总觉得他不会放过我,三郎你是天子,是他的父亲,他不敢杀你,但是我......”
杨玉环倒在李隆基怀里,抬头仰望着李隆基,泪水涟涟。
她认为李璘不会放过自己。
因为那天,正是她撺掇李隆基要杀了李璘,要不是恰好灵宝大败的军情传到,李璘此刻早没了。
该死的哥舒翰,为什么不晚点败给崔乾祐?若晚点败了,岂会有今日之祸?杨玉环心里十分愤恨。
“等。”李隆基小心为杨玉环擦拭眼角的泪水,轻轻说道:“百官乃至万民向朕的人不少,他只不过是逞一时兵锋之勇,最近他不敢杀你。朕会抓住机会,让逆子生不如死。”
“朕,隐忍了三十多年,先后两次冒险诛杀乱臣贼子,夺得帝位。朕,乃是坐了四十三年龙椅的天子!华夏历朝历代,有谁可比?”
“朕,会让逆子知道,谁才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