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龙坐在院子发呆,心情有些低落,徐胖墩的突然离开是他始料未及的事,虽然当时让徐胖墩跟赵光棍走说的很轻快,但是现在李洛龙的心情就跟倒春寒似的,低落的厉害。
李洛龙躺在藤椅上,看着日头逐渐的攀升,无奈的叹息一声,自从见识过说书先生有些本事后,他就对说书先生深信不疑,既然说书先生说徐胖墩是一遇风雨便能化龙的锦鲤,而且说赵光棍也能保护他们母子的安全,那这次的离去对徐胖墩来说应该是次不浅的机缘,想到这里,李洛龙心头才微微好受一些。
“小胖墩,记住龙哥儿给你说的话。出门在外,咱是过江龙,遇到能欺负的往死里给我欺负,遇到一些地头蛇,要会认怂装孙子,然后给我死死的记住,等到哪一天咱们翻身做爷了,咱们往他祖宗十八代欺负。”李洛龙轻声说道。
“放心吧,赵光棍这些年比谁都会认怂装孙子。那小胖墩连鬼神都怕,天生就是谨小慎微的性格,这次出门定然不会出现什么过刚易折的事,说不定日子过得会比咱们还要滋润呢。”说书先生挂一身破烂行头,走进小院笑道。
“这样好啊。外出游历不比在龙阳城,虽然龙阳城多是泼妇刁民,但那些窝里斗无非就是小打小闹,不会伤及性命,龙阳城的状况与外面的世界不可同日而语,外面就是一片混乱的染缸,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一身干净进去容易,想要再一身干净的出来就不容易了。”李洛龙唉声叹气道。
说书先生欣慰的笑了笑,“局势是这么个局势,不过也有一位大贤者曾经说过,人生的路,得自己走一遍才能尝到人生的酸甜苦涩滋味。夏虫语冰、井蛙谬大这种事本就无厘头,多想无益,还得靠他自己才行。”
李洛龙嘴角微微一笑,“大贤者说的?我看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说书先生扯了扯嘴角,面色尴尬的道“那个不可知其源,反正就是话糙理不糙。”
李洛龙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再唱反调,点了点头。
对于李洛龙的这副表态,说书先生看在眼里,不但没有任何的欣喜,反而心头有些担忧,眼前的这个少年这几天的变化很大,以前活的没心没肺,现在少年心头似乎蒙着一层别人看不到情绪。说书先生不想看到李洛龙被揠苗助长,过犹不及啊。
“跟我去趟枯败的荷池?”说书先生怅然一叹后,道。
李洛龙点了点头,没有去问缘由。
两人在李府穿梭,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那晚说书先生一指败荷的荷池。
一老一少站在荒芜的荷池旁,李洛龙站在说书先生身后半步,没有僭越。
“花开不败十五个年头,说没有就没有了。”李洛龙叹息一声。
说书先生没有去接李洛龙的叹息,而是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龙阳城被外界的人称为蛰龙之地吗?”
“龙阳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几个惊为天人之辈,但却找不到原因,所以才会以讹传讹。”李洛龙回答道。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事出无常必有妖,但龙阳城却是一个例外。而这蛰龙之地也并非子虚乌有的荒诞言论,因为它是真实存在的,不过不是别人口中的龙。”
李洛龙面色微变,绕是他这几天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和审视也是忍不住在心头讶异一声。不过李洛龙却没有再说话,对于说书先生的世界,他了解的不多,所以他不敢妄自断言。
“龙阳城是蛰龙之地不假,但这一切都是李家给的,准确的说是李家的那位祖上李霸天给的。所以那些从龙阳城走出的根骨与气运极佳的人,都是李家一手造就的,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甚至包括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说书先生说道。
李洛龙一头雾水,不知说书先生所言。
说书先生笑着说道,“所有的秘辛都在这枯败的荷池之底,也是李家最大的秘密!”
李洛龙顺着视线望向荷池,似乎是想要寻找答案。
“就算你望穿秋水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莫说是你,就算一些奇人异士也看不出丝毫的端倪,这也是为什么它还能一直留在李家的原因。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与它同生却不共源的东西来了,所以它在不久的将来也要现世了。”
“它是什么?”李洛龙问道。
“一把剑!”说书先生语气恭敬的道。
李洛龙知道说书先生恭敬的语气肯定不是对他,那毫无疑问就是说书先生口中所说的那把剑了。到底是怎样的一把剑能够让人提之变色?李洛龙不知道。
说书先生沉默了半晌,虽然李洛龙心中早已经汹涌激荡,但此时却是很识趣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知道此事必然是牵连不小的。
说书先生打破寂静,惆怅道“其实你的命运早已经被人书写好了,你身兼气运不是天赐,而是人为。”
李洛龙如遭晴天霹雳,面色瞬间惨无人色,心如乱麻,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