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玛尔斯交谈后,孟季良的心静了好多。为了更好地放松,玛尔斯还带着他去了驻军常去的减压场所——红灯区。在那个地方,雏妓盛行。
孟季良不是圣人,更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什么,但他还是有自己的底线,所以他也只会接受一些按摩之类的服务,甚至连小费都不敢多给。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小女孩们身上的伤痕会仅仅是由一些BT的游戏带来的。
时间久了,孟季良也与一些当地人交上了朋友,每每看着他们用骄傲的口吻说着美军来临之前巴格达的繁荣安定,再看看现在的满目疮痍,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问题:
秩序是个好东西,但这种秩序,对当地人来说,是好的吗?
看着本应安享晚年却只能满面悲伤的孤寡老人,本该有稳定工作却因工厂被炸只能像狗争骨头一样争取零工的中年,本该有美好青春却只能抱着断脚一脸伤心若死的青年,本该坐在课堂读书却只能被蛇头逼着接客的小姑娘……
凡此种种,最终在孟季良的心中汇成一句话。“谢谢你帮我走出来,玛尔斯。但我心中的自由秩序,或许,真的与你不同。”
短短30天很快过去,在形势渐趋缓和之际,孟季良申请了终止合同,并很快得到了许可。离队那天,保护要员小组召开了盛大的欢送会,为队中这位加入最晚,但却发挥了不可或缺作用的成员饯行。
欢送会上,除了当天值夜的人员,其他人都喝了个烂醉,VIP甚至也出来和孟季良喝了一杯,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包大揽地承诺只要今后有事找他,必定鼎力相助。
孟季良做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道谢,随后目送VIP走出会场。
除了VIP,迈克尔和威尔也在会场上露了面,但他们的谢意就要真诚地多了。
“兄弟,我的腿伤刚好些,我就不多和你喝酒了。来,cheers。”迈克尔举起手中的啤酒瓶,一饮而尽,孟季良也随即干掉了手中的啤酒。“这次受伤让我想通了,我的未来不在军队里,而且也能让我有个体面的退役。这一切,都要谢谢你,道尔。”
“小事一桩。”孟季良挥挥手,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迈克尔是81年生人,比孟季良大4岁。他的伤好些了以后,经常带孟季良出去玩,时间长了以后,孟季良发现他为人风趣幽默,而且很讲义气,很快两人就混熟了。
“对你是小事,对我,就是大事了。”迈克尔摇摇头。“我家是军人家庭,而军人,在美国国内是受到压制的。在美国的话,我帮不上多大忙,但如果近些年你来韩国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世面。”说着,迈克尔露出一脸怪异的微笑,至于笑容的含义,是个男人都会懂。
坐在一边的威尔也笑了起来,随即也和孟季良用瓶碰了一下。“我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但如果你在美国有什么事情的话,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
“谢谢。”孟季良很真诚道了谢,随即和威尔一齐喝干了手中的啤酒。
“我们不适合多留,就不陪你了。”又喝了几杯后,威尔和迈克尔起身离开,临走时留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
孟季良亲自把他们送出营门,看着两位男士勾肩搭背地渐渐远去。
“迈克尔·夏普,威尔·瑟曼。”掏出手机再次确认一下,孟季良把这两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或许,这两位就是这场战争留给他最深映像的人了吧。不对,还有玛尔斯。
第二天一早,早早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的孟季良搭便机回到美国,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司述职。
依旧是那间办公室,依旧是坐在那里批阅着文件的埃里克·普林斯,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是那天招聘的再现,除了,嗯,房间里似乎多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