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开枪!”孟季良一脸愤怒地望着对面的自己。
“我为什么不开枪?”那个自称为比利的家伙一脸诧异。
“为什么杀人?”
“为什么不杀!”比利相当镇定。
“我是医生。”
“不,你早已是个战士,从你配置那瓶酒开始,你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战士,这条路,你回不了头的。即使回头,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我……”孟季良一时有些词穷。
“难道……”比利突然把脸伸到孟季良面前,“你在怕鬼!你怕他变成鬼来找你?”话音未落,比利的脸突然变得惨白,黄色、白色、红色的液体沿着头上的一个大洞流下来,流过眼角、淌过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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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孟季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地在夜色中四处张望,手还不停地在床边摸索着。
“道尔,没事的。他已经死了。”玛尔斯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玛尔斯翻身的声音。“好了,好好休息吧。我们干掉的是敌人,是正义的事情,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我知道了。”孟季良的声音有些发干,他起来倒了杯水,一口一口含着慢慢喝完,躺在床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那场战斗过去已经三天了。三天的时间,孟季良还是没有搞明白自己为什么当时就那样上去了。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就拿起了枪,透过瞄准镜用十字套住了一个举着枪乱射的家伙,砰的一声枪响,瞄准镜中就只剩下了红的、白的还有黄的……
呃……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直翻起来,孟季良坐起来,蜷缩起身子用单手顶住胃部,另一只手放在太阳穴上使劲揉搓。
“含上这个,对缓解恶心的症状有帮助。”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与此同时,一只手也伸到了他的面前。孟季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抢过手里的东西,一把塞进嘴里。
入口是一股辛辣的味道,但还不至于到不能忍受。孟季良把嘴里的东西又含了一会儿,随即觉得好了许多,“谢谢。”
“不客气。”玛尔斯起身坐到孟季良身边,掏出一根烟。“要来一根吗?”
“好吧。”孟季良犹豫了一阵,吐出嘴里的东西,接过了玛尔斯手中的烟。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玛尔玛给孟季良点上烟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后,“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在军营长大,过着准军事化的生活。据管理员们说,孤儿营中孩子们的父母都是军人,而且都是在越南阵亡的。听说,是死在华国人的枪口下。”说着,玛尔斯的独眼盯着孟季良,似有所思。
孟季良觉得寒毛都要立起来了。虽然下死手的话,玛尔斯未必是自己的对手,但那种被眼镜蛇盯上的感觉却并不让人觉得舒服。他小心地活动一下胳膊,故作轻松地说,“你相信他们吗?”
“不。”玛尔斯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