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锋黑着的脸慢慢松弛下来,他一个灵光中期还打不过化形初期的丫头,这本身就很有问题。
鱼莲的枪法威力不大是因为她血脉不强、修为不高,若是换个化形中期来只怕他早没命了。
气血化鱼、重枪劈砍、骑鱼冲刺、法象自然吗?神锋隐隐有所明悟,抱拳揖礼后闷头回坐。
演武持续了两天,入场的人对外只字不提,在外边不能看热闹的自是怨声一片。
山水部对这些骂声不屑一顾,祭乐城春耕才是眼下的头等大事。
奎望舒那一万耕牛真是雪中送炭,免去了他们许多苦恼。后族耕农多是老弱妇孺之流,干不得那许多重活,买戈族虽有三十万部众也不能处处看顾,三江族既要出海又要挖掘运河渠道,眼下能用的只有众生堂了。
玉华性喜寒凉,带着一干部众在北落山顶落脚,他们人数不多却都是雪吼族的精锐。
观广知一上门就受到了礼遇,雪吼族部众热情招待使劲灌酒,又是勾肩搭背又是称兄道弟的,那自来熟的性子跟玉华的清冷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观广知生怕自己喝趴了,开门见山道:“玉堂主,眼下春耕在即,祭乐城多是老弱妇孺之流难堪重任,不知众生堂能否帮衬一二?”
玉华平静道:“怎么帮?”
“我们需要人手帮忙犁地,越多越好。”
玉华眉眼内敛沉默不语,观广知理解他的难处,举杯道:“山水部的良田也需要耕种,若是大王有命玉堂主可随时将人撤回来,我等只需帮忙犁地即可,此事算我祭乐城欠众生堂一个人情,可否?”
玉华抬起头来冷漠道:“不够!”
观广知微眉道:“玉堂主有条件但说无妨。”
玉华看了玉琼一眼,玉琼举杯道:“我可抽调三万人手给你,秋收之时祭乐城与雪吼族的贸粮需得再多三成。”
观广知思量一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爽快道:“成交!”
玉琼展颜一笑,仿若山巅盛开的雪莲花一样:“观先生明天便可找公羊举要人。”
观广知连忙道好,酒过三巡后被秀长歌背了回去。
观广知在马车上呓语道:“不曾想长歌的酒量这般好,好好好!”
他和夜度两三下就被人灌醉了,根本喝不得那雪山烈酒,没想到秀长歌一人撑到了最后,还把那一桌子人干趴了,想想还有些好笑。
秀长歌一身酒气道:“平日应酬练出来的,先生多喝几次就会了。”
观广知摆手道:“太要命了,以后,以后不这么求人了。”
秀长歌咧嘴笑道:“好在事情很顺利!”
“这有什么不顺利的?”
观广知喃喃道:“春耕本就是大人交代的事务,雪吼族让奴隶卖力气换他们盘中餐,能完成大人的任务,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能给奴隶增收,四方利好…”
秀长歌忍不住嘀咕道:“众生堂这明目张胆的以公谋私不怕大人怪罪吗?”
“祭乐城也是大王的领地,苦力从左口袋挪到右口袋大人能怪罪到哪去?真缺人了让玉华从雪吼族拉过来就是了,他能当上堂主之位靠的不正是背后的大靠山吗?”
秀长歌心有所感,叹气道:“愿祭乐城早日渡过难关!”
他本以为这趟贺礼只是为了护送观广知平安出行,磕磕绊绊走了一路才发现还有这么多事。
种地要有水吧?三江族三十万部众挖了一个多月还没挖完。
种地要有锄头种子、镰刀簸箕等工具吧?万秀楼一个不高兴让观广知三天没睡好觉。
种地要有苦力吧?奎望舒那一万耕牛就是神来之笔,毕竟这节骨眼想买耕牛也买不到啊!饶是如此观广知还要来众生堂求人一番,归根到底还是祭乐城太不像话了,连个苦力还要向外借。
秀长歌对天长叹,希望天神多眷顾祭乐城一些,风调雨顺保个大丰收,让族人能从战祸中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