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姜伤官才从屋内其他人口中气愤的言语中,逐步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这位李师乃皇家御用。
因为被景皇帝信任的缘故,故素来睥睨一切,非寻常人可亲近。
以往有皇帝的面子。
这位李师,总体上来说,还算是对姜侯府客气,以往时候,也未曾断过那救命的丹药。
但去年。
这位李师不知因何缘故,竟公然出面,支持皇七子灵王上位,加入灵王党。
而这灵王南宫宣,其实身为皇七子,原先一直在属地夜郎城,近三年却突兀被景皇重新召回皇城。
一些朝堂内外的人自认为看到风向。
结交灵王,成为他的门客,从而逐渐势大,灵王虽本人仍不明言,但不瞎不傻之人,皆看出他有夺嫡之心!
谁都知道,姜侯府坚决拥护太子。
自然与灵王党不合。
对于这样的站队情况,景帝竟然也不加以遏制,任凭灵王与太子在朝堂对立。
姜平之在前面一直默然。
这与他素日里粗犷性子有所不同,此时终于开口,却是忍不住对他床上的父亲抱怨:
“父亲,其实我早就问了,但您老人家一直不说!”
“我们姜侯府,原本就一直保持朝堂中立,但为何在李师选择灵王后,您紧跟着选择太子一党,参与朝堂斗争中?”
“现在景帝虽在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一定已经对姜侯府不满。”
“儿子不理解您的行为!”
姜平之说到最后,已经逐渐激动起来。
参与党派斗争,他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这是那些惟利是趋的文官,以及不作为的武将所为。
姜侯府一向不愿做这等事的。
因为他们这样的体量,若是参与进来,会影响很大部分的朝堂官员的思想。
“你们还记得,当前的太子殿下,是景帝的第几个孩子?”
姜应疆沉默后,突兀问道。
姜平之被这一问,便愣住。
他素日,只知在练武台练武,练兵,还真没有怎么关注这些皇家最基本的事。
“是皇四子。”
姜家老三安之,开口道。
“最前面的皇太子南宫致自东宫暴毙后,皇二子南宫峰不日成为新太子,竟也在一月后暴毙。”
“最可惜的是三公主,南宫云。”
“本是经世之才,仁民爱物,原本景帝以为是上天执意,要让女子成为皇帝,才让前面两个孩子离奇死亡。”
“最终尝试立南宫云为新太子,结果也在三日后在行宫离奇暴毙。”
“这种情况,直到将皇四子南宫亥从他原本属地召回,才终于停下,至今已成为太子五年了。”
“很多人都逐渐忘记这事。”
不过,这三件皇家悬案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也一直没有调查过结果。
故而很多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望向得益最大的人,南宫亥。
只是不敢明言。
一则,南宫亥已经贵为太子,岂容臣子非议。
二则,对方若真是连犯三次凶杀案的真凶,都能对防卫最严厉的皇宫下手,想要再杀几个跟他不对付的人,岂不更容易。
这种太子一言堂的情形。
一直到皇七子,南宫宣灵王公然在叫阵太子,才得以改变。
姜应疆闭眼:“南宫致,南宫云,可惜了……”
“当年,在朝堂上是有两龙一凤同朝的美谈,若是他两人依旧在的话,景国又该是如何的繁景。”
姜伤官看爷爷:“难道,爷爷认为太子并不是当年真凶,而是……”
“灵王?”
姜应疆点头:“其实你们皆不知,在南宫云死亡的那一晚。”
“她的一位近身侍女冒雨偷摸来到姜府,将一些线索告知给我,我才怀疑上灵王,不过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