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的是:事不过三,这次如果也没有当上神女,她就要回到家中,听着母亲讲述关于如何做好一个媳妇的教导,她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将会结束,这次她将再也没有理由反驳。
她内心忽然领悟,她就像是个浑身酸臭味的穷秀才,生命中除了科考乡试,再也没有任何希望可以摆脱一成不变的生活,以及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选神女就是她的科考乡试。
而她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的内心回荡着这两句话,让她愣神在原地。
周成的话到她耳边,让她心安了些,她转过身来,反问道:“你去我家找我了?”。她的视线随之落在了周成背上的小包袱上。
“嗯”,周成点了点头,“爷爷让我给你带一身衣裳,湿了好有的换”。
孟芜轻哼一声,以她的了解应该是她娘张罗的,周成晓得她们母女间为着选神女的事情多有争吵,不愿她多想才说是爷爷吩咐的。
“可你既然见到了我娘亲,还有爷爷,应该知道我去你家借滚水”,孟芜乌黑的眼珠散发着别样的神采,继续缓缓说道:“可你方才没直接去香穗姐那儿找我,而是先去了别的地方。”
“上茅厕”,周成有些心虚,补充道:“人有三急”。
“拿出来”,孟芜伸出手掌,仰头笑盈盈地看着周成,心中暗叹这小子什么时候能聪明一些,任何风吹草动都能从他那双清澈的褐色眼眸中看得一清二楚,不对,也许是我太了解他了,她暗自感叹。
孟芜见周成僵在原地,说道:“你身上有香火的味道,你肯定去了供奉蛇灵的供台,取了你家招蛇术的东西。”
她的猜测丝毫不差,周成索性放弃了挣扎,将一枚乌黑油亮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木哨放在孟芜手上。
“我想帮你”,周成知晓孟芜这两年多过得有多辛苦,白天她爹要出渡口打鱼,她娘时常到别人家里帮工,她在家里照看祖孙二人,喂鸭子、捡柴、劈柴、做饭,洗衣。临近傍晚的时候,才能来湖边练习水上独竹舞,一直到深夜。
“就只是叫只小水蛇吓她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