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有的标配,除了老师,就是同桌了吧。
前面说过,我刚入学的时候,同桌就有两个,一下子显得我的配置还有点高了。升入一年级以后就正常了,每个学生都有一个同桌,或男生,或女生。
配置还是流动性的——每隔一段时间,老师会根据学习成绩重新调一下,老师会安排学习好的同学和一个学习差的同学一桌,希望好生带一带差生。
有的需要特殊关照一下,比如把好动却不爱学习的差生安排跟班长一桌,或者都安排在老师眼皮子底下——那时候的老师还是十分认真负责的,师德杠杠的,只不过牺牲的都是意志不坚定的好学生。
我也换了好几次同桌,基本都是学习成绩稍微差一些的,还有脾气不好的:班里有个霸道的女孩子,叫李玲玲,他家里姐妹四个,她排行第三,是个小辣椒。每次和男生打闹,动辄就撕男生的书,然后扔的满操场乱飞,嘴里还得意的叫嚣:
“看见没?这叫天女散花,让你再敢惹我!”
我曾经近距离感受了这个小辣椒的脾气——曾经同桌过很长一段时间。我被压迫的老师都看不下去了,终于重新给我俩调节了座位。
我被欺负到什么地步呢?三八线大家都知道吧,大家普遍认为这是一道线,一道公平公正、对半评分的中位线。可是她画的三八线是比例,我只占“三”,那个“八”是她的。
虽然她书桌中间画了一道三八线,但是她的书本可以无限制的超过那道线,占据我的位置,她的手肘还时不时的越过我的上方领空,怼我一下。
我打架打不过她———我从小就不敢伸手打人,骂人更是张不开嘴。
我还要讨好她,才能每天过得平静。
但是大家都是小孩子,也没有多大的仇恨,只不过有的孩子被家人惯坏了,喜欢以自我为中心而已,平时我们相处的还算融洽。她家住在学校附近,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而我则每天在家带饭到学校。
有一天中午我吃完了饭,李玲玲表示邀请我跟她一起回家玩,我同意了,跟着她一起回家了。到了她家以后,她的妈妈跟我打了招呼,邀请我一起再吃点儿,我礼貌拒绝了。
她们一家几口在吃午饭,我虽说已经吃饱了,可是腮帮子仍然控制不住地分泌口水,便看电视转移注意力。
李玲玲的二姐比我们大几岁(记不清是不是辍学了),扫了我一眼,起身把电视关掉了,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凳子上继续吃饭,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李玲玲一眼,李玲玲低下头,微微笑了一下,继续吃饭,什么都没说,我也没说。
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前几天的一个周日,李玲玲曾经去过我家玩,我留下她吃饭。我妈上地里干完活中午回家发现我还给安排了一个“客人”等着她做饭,我妈很生气,一点没掩饰,不满全挂在脸上了。
因为家里条件很差,并没有好吃的,我妈也累了,就煮了挂面,做的韭鸡蛋菜卤。
我当没事人一样和李玲玲一起吃完了面条,能看出来她有些拘谨——可能她看不来我妈不欢迎她吧,虽然我当时并不知道为什么,同学来家里玩而已,我也偶尔会去别的同学家啊。
第二天周一上学的时候,李玲玲见了我一脸冷漠,我还笑呵呵地问她:
“你昨天吃饱了吗?”
我在提醒她:你昨天还去了我家玩,我可没得罪你,还留了你吃饭,你可别故意为难我。
“嗯,吃饱了”她愣一下,微微点点头。
我还挺开心,心里认为我们关系更亲密了,她以后会对我好一些吧,不会再故意拉帮结派冷落我了吧。
原来她并不满意,甚至记仇了。她回家一定是跟家人说了这次经历,并且家人给她分析后出了主意,那就是故意邀请我也来她家一趟,并且给我一顿羞辱。
她记仇这件事,在另外一件事上也有体现。
那是五年级的时候,学校又一次举行六一儿童节,这次只有低年级的学生上去表演节目,我们只是观众。
虽说我们没有上台表演,那我穿上了很漂亮很仙的衣服——是邻居大婶给我的,粉色半透明的长袖薄纱上衣,加上我妈给我买的粉色纱料的无袖长裙。我美美地到了学校,看见李玲玲穿一一套粉色职业装那种衣服,好漂亮啊,我们围着她夸赞着,惊叹着,她一直微笑谦虚着:
“这是我二姐不要了,给我的,还行吧。”
我拿着油笔写作业的时候,忍不住又看向同桌的她,一个不注意,油笔在她衣服上画了一道线。我十分惊恐并且很不好意思: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第一,我的确是真的觉得她穿起来很漂亮,很真诚的跟她道歉;第二,我也担心她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然后再找机会报复我,所以我连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