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沈相爷带着沈秀清出了城。
“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极少跟自家父亲单独出门的沈秀清,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而,沈相爷显然不愿意多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座山脚下。沈相爷抱了一束白菊花,径直往山上走去,不多会,停在了一个小坟包面前。
沈秀清望着生母的墓碑,一时间百感交集。前世自己活得窝囊,自嫁入二皇子府后,便没有再出过门,是以到死都没再能来拜祭母亲。重生后,一直忙于应付各种状况,没顾上来看看母亲,真是不孝啊!
沈相爷将花放在坟前,蹲下身开始清除周边的杂草,一边拔一边说道:“慕心啊,自你下葬之后,我便没有来看过你,只因我一直误会了你。现在想来,你跟着我,真是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啊!”
“父亲,您愿意在危难关头庇护母亲,母亲必然是感激的。”沈秀清一边蹲下身帮着拔草,一边说道。
沈文华自责地说道:“她为了给我生下孩子,连命都丢了,我却一直误会她,真是枉为人夫啊!”
沈秀清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从小到大,她总是不能理解父亲的偏心,同样是嫡女,沈云溪跟她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原先她一直以为是少了母亲庇护的关系,如今看来,却是父亲的误解造成的。若没有这个误解,前世的自己是否可以逃过惨死的命运呢?
“秀清,你能原谅我吗?”沈文华一边闷头除草一边问道,似乎有些害怕直视沈秀清。
“父亲,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况且,我也算自小衣食无忧,父亲无须自责。”沈秀清乖巧地说道。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如好好利用一下父亲对自己的愧疚,多要些好处。
沈文华清理完杂草,站在陈慕心的墓碑前,长叹了一口气:“可惜,慕心永远听不到我的道歉了。”
沈秀清陪着自家父亲站了许久,直到她觉得腿都开始发麻时,沈相爷才转身道:“走,秀清,陪为父去吃点东西。”
父女二人来到山下的小面摊上,一人要了一碗素面。
“秀清,你跟四皇子的婚事,为父同意了。此事我自会让你母亲去跟柳贵妃商议,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你毕竟是我相府的嫡长女,不能失了身份。”沈文华和蔼地说道。
“多谢父亲。”沈秀清道完谢,见沈文华心情还可以,便试探着问道,“父亲,我生母跟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日听皇上提及我生母,似乎对她并无感情。”
沈文华闻言,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地说道:“在你母亲心里,皇上应该是年少时期美好的回忆。我入师门时,皇上已经开始帮着先帝处理政务了,当时你母亲不过十岁,可就是喜欢跟着皇上。但凡皇上来太傅府上讨教学问,她总要送些点心茶水过去,一旦皇上有了空,便会拉着皇上聊天,脸上的笑容总是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