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刑警队,已是午后三四点钟。冯玉白在进行指纹比对,罗伟清在审王二麻子,陈夏在审马二。
唐岳心急火燎的带着斧子直奔法医室,“老刘……老刘……”
“干啥,干啥?有话就说……”法医老刘刚缓过来,下洼子村大规模勘察,他也去了,那罪遭的就不用说了,幸好回来的早,有不少收获,案子有也了实质性的突破,总算没白遭罪。
“帮忙看看,这玩意儿沾的是不是人血?”唐岳迫切的想知道结果,拎着方便袋递到老刘眼前,却是速度稍微快了点,斧子头险些撞到老刘额头上。
“不是……你悠着点……”老刘向后猛躲,再定睛一看是把斧子,斧子头上有好多暗红色血迹,起码三四天了,早已枯干。
“心急啊,帮忙看看!”唐岳满脸焦急,没心情详细解释。
“哪来的?”老刘费解重重。
“马艳华家墙根底下捡的。”唐岳如实回答。
老刘懵了,他知道唐岳去老荒村找马艳华了,却不想会捡了把带血的斧头。老刘紧锁双眉,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接过塑料袋,戴上一次性手套把斧子取出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神色赫然一变,对唐岳说:“是人血!”
“你确定?”
“你闻吗?”老刘又把斧子头递向唐岳的鼻孔。
“拿一边去,我恶心!”唐岳捂住口鼻,一脸嫌弃。
“我肯定是人血,谁的?”老刘好奇心大起,这斧子摆明了是杀过人,不然怎么会染了这么多血,而且斧子的锤头边缘好像还沾有一些零碎的皮肉组织。因为斧子头是插在泥土里,沾了不少泥土,但细看之下还是有区别的,明显是用之行凶时力道过猛,砸烂了死者的皮肉,至于是哪部分的皮肉组织就很难说了,需要进一步检验。
“反正不是我的!”唐岳特气愤,想不到老荒村走那么一趟,也冒出人命案了!
“夏队呢?”唐岳又问老刘。
“在审马二!”
“马二?她把马二抓了?”
“他们哥仨都抓了!”老刘长话短说,把下洼子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唐岳。
唐岳听的很兴奋,案子有很大突破,就差证据了,而且必须是铁证,那就是凶器!
“我看看去!”唐岳心急,转身匆匆忙忙的走了。
另一边,陈夏还在审马二。
审讯室里,灯光昏黄。
马二这个无赖被抓以后骂了整整一路,直到进了刑警队审讯室,他不得不消停一会儿,深知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但还得死扛。
“马二,你为什么杀马全?”陈夏反复问马二,始终保持着冷静,她牢记萧明东那句话,审案不要带有情绪。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再结合现场的重大发现,马二绝对是本案第一嫌疑人,无论马二怎么嘴犟,她都很有耐心。
“我没杀我哥。我们哥俩感情好着呢!我干嘛杀他?不是……我说你们警察是不是傻缺,自家人能杀自家人吗?”马二说的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心理防线很坚固。
“那你家的残留血迹怎么解释?”
“那是猪血!我们家老三杀猪的,给了我不少新鲜猪肉,我不小心把猪血蹭墙上了,不行吗?”马二似乎早都想好了怎么解释,即便这解释很牵强,可马老三的确养猪杀猪,院子里有血迹残留都不稀奇,只是,马二对刑侦技术的认知太少了,哪里知道警方用的红外线仪器专门可以检测人血残留,退一万步说,也可以提取回来送到痕迹鉴定科检测对比。
“你不用狡辩,是人血是猪血,我们早都鉴定出来了,自作聪明的是你!”陈夏有些烦了,她本来就是急性子,能有耐心审马二两个多小时,却始终没发火,已经是个奇迹了。
这时,唐岳推开了门,“夏队,有发现!”
“什么发现?”陈夏急忙起身,和唐岳到外边说,顺便透口气,舒缓一下心情。否则,她要气炸了。
“马艳华家有发现,马艳华说,马全有个叔伯弟弟欠了他五千块钱!”唐岳没急着说斧子的事,得先汇报马艳华提供的情况,毕竟,这条线索同样重要,绝对有理由怀疑那个所谓的叔伯弟弟就是马二,是因为欠钱不还,杀了马全!
“真的?”陈夏惊喜交集,这条线索就像一针强心剂,让她无比亢奋。
“反正不是我编的!”唐岳又不正经了,一分钟不找骂,浑身不自在。
“滚犊子!”
“嘿嘿……这都马艳华亲口说的。马全那天特地等她下班了才回的家,临走前说回家要账,凑个整数存银行,顺便带刘美丽进城买金戒指!”
“对上了,刘美丽那天也说过类似的话!那马艳华知不知道马全讹老怪五千块钱的事?”
“知不道。”
“好好说话!”
“知不道就是不知道!马全压根没提这事,我都问马艳华了。马艳华说不可能,老怪穷的叮当响,马全想讹钱也得分讹谁?我实在懒得告诉她详细情况,那娘们儿是非不分,亏她还是乡里的小领导,她一听说马全死了,嚎啕大哭,死了爹妈似的!”唐岳说完擦了把汗,嘴都干了。
“就这些?然后你们就回来了?”陈夏洞察到唐岳还有事没说,这些线索不足以让唐岳急着进审讯室来找她。
“呃……没有,我和卢云飞捡了把斧子!”
“破斧子你捡它干啥?劈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