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不讲理。”

“不讲理的是你。”

“师妹你动怒了。”

“我没有。”

“…”

见到两人似乎当自己不存在自顾自的争论起修行来，宁清净也没有插话，他偏头望向水中的石柱，看到在阳光下它们的背面出现了一个个阴影，那是他刚刚被吸的方向，看着那些阴影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但一仔细想又什么都想不到。

但天河死人这件事他大概想得清楚了，有人在河边设了陷阱，又哄骗孩子往陷阱了去，若非他发现了，那么今天又会多死一个，若非软灵出现了，那么今天死的那个会是他。

不知道这算不算意外，那个长得跟石头一样的女人是不是杀人之人，她要真是那什么时候来收尸？

他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毕竟刘家的两个孩子还活着，想到这他又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呆在水里，那样收尸的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了。

宁清净头晕目眩的爬起来，想着要不要去谢谢这个救命的仙子，摸了摸身上也没什么可以感谢的，也不知道这些世外人喜欢什么，看她们吵得厉害也不好意思打扰，便慢慢等她们吵完。

等吵的差不多他才作揖说道：“多谢仙子救我。”

两人并未回应他，可能是没听到也可能不在乎，软灵本质上是认可季话的，她只是喜欢这种与季话争论的面红耳赤的感觉，宁清净见状也就不自讨没趣，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这时季话又抓住了他，宁清净回头看到他眼里的平淡变了颜色，眉头也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宁清净注意到自己的转变了，心里提起几分警惕的同时将脸上神情变成平淡，说道：“救了你的性命，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

宁清净觉得莫名其妙，想着他刚刚也许是真的没听到，重新作揖说道：“多谢仙子救我性命，两位仙人想要我做些什么？能做的可以尽量去做。”

季话弯下腰上下打量着他，不多久后微微一笑直起背来说道：“送些东西就是了，世外宝物，神通妙法。”

他的眼里确实是平淡，但和先前看动物一般的平淡有了一些差别，宁清净听出了语气中的一些刁难，低头说道：“惭愧，仙人说的这些我都没有。”

“无妨。”季话笑着宽慰。

他接着说道：“那便墨宝，或是兵器。”

宁清净还是垂着头，惭愧的说道：“这些我还是没有。”

季话佯装诧异一声，余光撇过宁清净身上的布衣，说道：“这个不成，那个也不成，那银钱总有不少吧。”

他话语不停，语气中多了些无奈的说道：“这金银细软，对我等来说如这地上石头一般，尽尽心就好。”

家里哪里还有余钱？

宁清净垂着头语气里有惭愧脸上没有，以眼前之人的作风，方才救命之事必然与他无关，若是他做的救的决定，那么他救时想必就打定了在救之后的心思。

奈何那救命的仙子与他同道，难道是因为与那仙子的某个比试里输了找我撒气来了？这倒也好办，只是这一步步的挑衅是什么意思？他必然是看出了自己家境贫寒的，难道是要保持在仙子跟前的风度礼数逼我先愤怒然后他再出手，好看起来义正言辞一些？

他压着心头的恼火，继续惭愧的说道：“说来惭愧…家境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