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此刻收好了药膏,给清仪回话:“小姐放心,表小姐都是些体外伤。”
闻言清仪便放心了,看来还未能让江清言得手。
“我该怎么办姐姐,就算他们没有得手,可我的名声该怎么办?她们逼我嫁给江清言怎么办?”在这个女子名声比天大的时代,得手与否都是一样的结果。
许穗仙一想到江清言那幽深的黑眸便觉胆寒。
清仪抚了抚她的背:“你放心,你只需记得,今日你身子不舒服去净房,中途不小心落了水,幸而被路过的玉枝所救,这才到了云舒院来。”
“可……”许穗仙还是有些不放心。
清仪知道她担忧什么,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江清承不会乱说,二房那边也自有他去摆平。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在云舒院安心养伤便是。”
这处清仪哄着许穗仙睡下,二房那边倒是闹开了锅。
江清承面色冷凝,刚巧碰上正要去“看好戏”的李沁如和王氏。
“承儿怎么在此,我与你舅母正要去赏花。”李沁如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有些心虚。
江清承对着王氏拱了拱手:“舅母,我有些事要同母亲相商。”
王氏见此有些尴尬,但也识趣地点头:“如此,我便去寻一寻我那女儿。”
等人走远了,江清承带着李沁如往那个园子里去。
越走李沁如心越沉,她是打算拉着王氏一起来抓奸,可却不想拉着自己风光霁月的儿子来抓。
“你都知道了?”眼看着要到了,李沁如挡在江清承面前,不允他往园子中去。
江清承也顾不得尊母重道,不由分说拉着李沁如往园子中去。
李沁如预料当中的情景并未发生,也不见许穗仙的身影,两个婆子和锦绣都被江清承的小厮压着,内里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李沁如暗道不好,挣开江清承的手臂进了内室。
江清言坐在地上,将手边能摸到的瓷器尽数砸在地上,整个人疯魔癫狂。
江清承紧随其后,掷地有声道:“母亲!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若我晚来一步!你和弟弟都要铸成大错!”
李沁如闻言险要晕过去,自己精心布局,却原来是毁在自己儿子手里!
但她却不知怎么怪江清承,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她也没想过要让江清承知晓。
倒是坐在地上的江清言闻言抬头嘲讽道:“呵!哥哥前途无量,却要来坏我的好事?你倒是高洁,可我呢?我怎么办?”
江清承看着江清言那张狂无状的样子很是痛心,但也厉声道:“那你也不能轻易去毁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
又转头对李沁如道:“母亲若真为了弟弟好,就该劝他修身养性,为他择一门好的亲事,而不是这般逼迫表妹!”
江清言还是不死心:“她如今已经被我毁了清白,不嫁给我又能嫁给谁?说到底母亲还不是为了你!若不是看上许家家底能为你今后所用,我又何必做下这样的事?”
江清承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沁如,李沁如见如今已经这般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弟弟说的没错,许穗仙已经毁了名节,这件事瞒不住的,她的嫁妆今后都会成为你的助力,承儿,你别犯傻了。”
“我今日也在众目睽睽下抱了表妹,与表妹名节有碍!我自会在祖母面前说清楚,母亲若真的也不顾及我的名节,便大可把此事宣扬出去,我定会为表妹负责!”江清承说完,挥袖而去。
李沁如又险要昏过去,许穗仙本就出身不好,如今又是这样的事,哪里能攀扯上自己的大儿子?
她看着这一院子的残局,稳了稳心神,又想到花园里还有一尊神,招了严嬷嬷来:“都收拾干净了!此事一点风声也不能漏出去,二少爷今日抱着女子的事,若有下人敢嚼舌根的,统统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