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那里也派人来问过一两句,许是心虚,只交代让许穗仙好好将养着,不必急着回慈溪堂。
休养了两日,面上的伤消了下去,她也能起身在院子里走走。
这日日头正好,清仪让人在亭中摆了鲜果茶点,同许穗仙坐在一起赏花。
这几日清仪闭口不提那日之事,担心许穗仙心有余悸。
许穗仙倒比清仪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聊着天她自己开口道:“那日若非二少爷,我恐怕现在已经身不由己只能委身于人,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真的能被摆平。”
清仪见她谈及此事,虽面色不好,但还算平静,也接话道:“二夫人最是看重她这两个儿子,如今小的已经不成器了,大的是万不敢沾上这样的事。清承身在其中,二夫人就算再不甘,也只能遮掩下去。你且放心,她们应当是不敢再出手了。”
许穗仙也是聪明的,这几日她也想清楚了,好在事态也没有不可挽回,她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才应该付出代价,夜夜难寐才是。
“他们做过的事我们虽不能放在明面上追究,可却不能轻轻放过,如今为着江清言,二夫人还会再有别的动作,到时咱们再见机行事,日子还长,总能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清仪坚定地说道,也给了许穗仙莫大的安慰。
她眼中带泪,又勾着唇角:“我何德何能能受姐姐如此相待?”
为何如此护着她?清仪也说不清,许穗仙出身商贾,却比之京城中的贵女更鲜活更有主见。
这样的姑娘她不能眼看着她掉入深渊。
清仪这几日也想了想那日发生之事,她虽有防备,但还是没有察觉出李沁如的把戏。
前世她们应当是得手了,最终逼迫许穗仙就范。
那这辈子自己也没能插手,怎么还能峰回路转呢?
背后应当还有旁人的手笔才是,只是这人到底是谁?
日子就这般平静地过了许久。
眼看着江老夫人的寿辰再过五日便要到了,整个江府都忙碌了起来。
许穗仙本已大好,但借口说要帮着清仪操持寿宴之事,得了江老夫人默许,也就不打算再搬回慈溪堂。
这日一早却来了客。
秦嬷嬷进屋时,两位小姐正坐在一起绣花。
前世清仪女工便不好,这一世也是不得法门,许穗仙笑着替她改着那只像鸭子的鸳鸯,调笑着:“姐姐的手艺还是不错,至少看得出是个游水的。”
“你真是!越发贫嘴了。”清仪点了点她的额头,两人很是亲近。
秦嬷嬷见此会心一笑,表小姐日日陪着大小姐,如今大小姐身上的沉闷之气也消散了不少。
想着正事,缓步走到清仪身边道:“大小姐,门房传话,说是今天二夫人有客来访。”
清仪和许穗仙闻言都敛了笑意,清仪示意秦嬷嬷继续说。
“是户部侍郎徐大人家的夫人和嫡长女,如今应当已经过了二门了。”
“徐侍郎岂不是二伯的上峰?”清仪偏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