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罗希望想办法说服瓦提恩，让他拒绝这一次的晋升，但是这么自私且无知的话卡兹罗当然说不出口。

卡兹罗叹了口气。“我会想你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们相处的时间会这么短暂。”

瓦提恩扬起了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卡兹罗，“能从你的口中说出来还是挺难得的，不过我这个年龄已经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动了。”

瓦提恩继续收拾抽屉。

当卡兹罗在想理由让他留下时，瓦提恩说：“但是，卡兹罗，如果我为什么事情骄傲，那就是你学到了许多东西。还记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甚至不懂得怎么运用你体内的那股强大的神灭魔力，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一样，虽然现在也是，我认为你还没有完全激发你体内的那个力量。”

卡兹罗现在完全心情去管这些，心烦意乱地问道：“为什么。”

“没什么，直觉而已，”瓦提恩抱起一摞书，放到旁边的袋子里，“你现在应该有初级魔法师的巅峰实力了吧，我感觉力量还不止于此，只不过我的才学有限，还没有一个好的方法可以让你引出这份力量。”

“或许吧，你走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教导我这些了，虽然特拉梅耶也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但是，我更喜欢你的教学。”

瓦提恩把最后几本书扔进了袋子，转身看着卡兹罗，“没有什么教学，这是一点点经验而已。”

“卡兹罗？”麦赫卡推门进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麦赫卡一样，卡兹罗也对于看见麦赫卡而感到意外，“我，我来图书馆学习。”

“原来是这样，对了，瓦提恩，车子在大门口呢，你收拾好了就可以装车了”

“我知道了，”瓦提恩抱起装满书籍的布袋，虽然瓦提恩看似瘦弱，但是搬起重物却显得很轻松，“好啦，卡兹罗，”他微笑着说，“教你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我觉得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麦赫卡看到瓦提恩收拾差不多了，便点头道：“看来你已经快收拾完成了，那么我去把车夫叫过来。”

“那么，再见了，卡兹罗。”瓦提恩稍微侧了一下，以便和卡兹罗握手。

然后，瓦提恩对卡兹罗最后点了点头，很快地一笑，就离开了图书馆。

卡兹罗坐在之前搬来的椅子上，忧郁地看着地板，他尽力低下头，不让瓦提恩看见他在眼里打转的泪水。

他听见门关上了，便抬起眼来，但瓦提恩还在那里。

“干吗那么不高兴呀，卡兹罗?”瓦提恩平静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流泪。”

卡兹罗无法平静地说，他也忘记了已经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这时候他意识到，之前的时候总是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而自从来到大教堂，一切都变了。

“我没事，”卡兹罗飞快地说，“只是以前从来没想过珍视的东西会离我而去。”

瓦提恩走到卡兹罗旁边，轻轻地抚摸卡兹罗的头道：“看到你流泪，我就知道我写这封信是正确的。”

“信？”卡兹罗抬头疑惑地望着瓦提恩，“什么信？”

瓦提恩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卡兹罗。

卡兹罗拿着信仔细阅读后才发现那是瓦提恩写给神谕使阿萨尼的信。信息上明确的说着瓦提恩拒绝阿萨尼的提议，也就是拒绝了高阶神谕者以及去往神谕大教堂的机会。

“这是什么意思？”卡兹罗已经不了解现在的状况，“你放弃了？这怎么可能，这是一个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本来我在犹豫要不要把这封信寄出去，不过为了不浪费你的眼泪，那还是寄出去吧，反正我本来也不想去神谕大教堂和阿萨尼那个家伙在一起，还是这里的生活更适合我。”

卡兹罗摸了摸眼眶里的眼泪，悲伤的情绪消减了一大半，“那高阶神谕使呢，难道你也不在乎吗，那可是多么至高无上的地位。”

瓦提恩听了这话开始大笑，“你觉得我在乎这个吗，整个神谕议会只有十几个高阶神谕者的名额，就是因为地位崇高，所以我才不稀罕。当一个人的地位越高，他的责任也就越大，相比于这个，我更喜欢当一个图书馆管理员。”

“可是，”卡兹罗还是很疑惑，“你不是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吗，刚刚麦赫卡大人还在查看你的情况。”

瓦提恩指了指装满书的布袋子，“你说那个，不不，那不是我的行李。那只是一些破损的书籍，与其整理那些破烂的玩意还不如丢掉他们算了，要不然我还要收拾这些书籍，当然也有可能是你。”

“你骗了我？”卡兹罗现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瓦提恩耸了耸肩，“算是吧，要不然怎么看到你为我流泪呢。”

卡兹罗突然感觉脸上的肌肉好像麻痹了一样，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是卡兹罗仍然为瓦提恩不会离去而感到开心。

瓦提恩接着道：“而且，如果今天没有你这番话，我可能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那就是抛弃了真正需要我的人，那个人就是你啊，孩子。”

在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后，卡兹罗就离开了图书馆，气愤，欣喜与尬尴的画面不断在卡兹罗脑中重映。

图书馆的遭遇让卡兹罗几乎浪费了整个上午的时间，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才收拾好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