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灵,则心中大骇!倒不是因为,贺堇年戳穿了她的谎言,而是,那个女孩竟然死了….
“她为什么要自缢?”
良久,叶书灵才问出这句话。
“她不想嫁的人,为什么要逼迫她嫁?她都已经逃走了,为什么不放她走?千方百计的把她寻回去,却只是为了逼死她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这么恶毒?”
一瞬间,贺堇年哑然….
“从一开始,错的就不是她,为什么到最后死的却是她?”
“….女子的清誉很重要”,贺堇年低声道。
叶书灵抬眸看着他,神色悲痛又愤怒,她很想问:清誉真的比一个鲜活的生命,更重要吗?
可是,她最终没有问出口,他们之间隔着千年的思想教化,是无法论平等,论自由,论生命的。
“….我确实不姓柳,依你所言,我的夫家若寻到我,我的下场只怕更惨,所以,我要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你可以不用逃”,贺堇年缓了缓神色,这才开始步入正题,“我上呈一份文书,让你以仵作的身份,留在大理寺”。
“如此,你便相当于官身,有大理寺给你做依仗,即便被夫家寻到,他们也不敢造次,也可免你….颠沛流离之苦”。
“不知…你可否愿意留在大理寺?”
贺堇年的用心良苦,叶书灵自是感激万分,可是,她的夫家不是寻常人,若真留下来,只怕会连累贺堇年,后患无穷…
“贺大人,你是个难得的好官,更是难得的好人,所以,我不想连累你”。
“你不愿留下?”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为何?”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大人,白王到访!”
贺堇年受伤的消息,贺国公爷能知晓,别人自然也能探查到,只是,“我与白王并没有什么交情,他为何突然造访?”
“似乎是来报案的,恰好遇见国公爷,知道大人受伤了,故前来探望”。
“白王亲自来报案?”
“是!”
叶书灵低垂着目光,一双手死死的扯住衣衫,幸亏戴着面纱,否则,她要如何掩饰,自己慌乱又恐惧的神情。
“那,贺大人你先忙,我们稍后再聊”,说着,便起身离开,偏偏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急切,一直走到没人的地儿,叶书灵才加快脚步,跑回自己的房间。
“糟了,糟了,白王亲自登门报案,能报什么案?自然是,王妃失踪案了”。
“虽然,我自从来了大理寺,就一直戴着面纱,但,到底还是有人见过我,这要是被认出来,岂不是瓮中捉鳖”
“不行,我得赶紧走!”
在大理寺这些日子,她凭借治病卖药,攒到一些银两,至少不愁没钱赶路。
至于路引,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借谁的腰牌用用了,反正,她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叶书灵拿定主意后,便立马动身,结果,刚走出去没多远,就遇上大理寺巡查的人。
“柳姑娘,你这是去哪?”
“哦,我去拿点药材”,叶书灵尽量保持镇定。
“药房在那边”。
“我需要的那味药,药房没了,那是给贺大人煎药用的,许大人他们都在忙,还是我去一趟,可不能耽误贺大人用药”。
“有劳柳姑娘了”。
“没事,应该的”,叶书灵正预备加快脚步,却又听见那人说道。
“柳姑娘,稍等”,说着,取下腰间的腰牌递给她,“这个拿着,免得等会戍卫换岗,你进不来”。
叶书灵刚还想着,去哪顺一块腰牌,没想到,这就送到手里啦!
叶书灵目送那人离开后,便立马拔腿就跑,如今,她不仅有了银两,还有大理寺的腰牌,前方可谓一片坦途,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大概,就是因为离开的心,过于迫切,一时没留意脚下,高高的门槛,将她绊倒在地。
“嘶!”
叶书灵吃痛的揉了揉手掌,白皙的掌心划开数条血痕,火辣辣的疼。
“缘何跑的如此着急,摔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