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忽然有些痴了。
这样也挺好的,他想道。
只可惜等这一曲“绕指柔”曲终,这场小聚大概也要散了。
这酒今晚也喝不了几杯,待会送客时装一葫芦给芸秀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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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啊!”
芸秀秀一拳锤在木桌上,愤然说道。
“我那老爹居然迫于我娘亲的压力,要二十岁才让我出城游历!这我怎么呆得住嘛!”
“好无聊的理由......”
吴明看着桌上被锤出的丝丝裂痕,心想这可是赤禹楠木......
他反驳道:“以你这性子,出个城不知道得惹多少麻烦,我看你娘做得挺对!”
“这时候你还帮着我娘说话!”芸秀秀委屈一句,再次将手中酒杯斟满。
此时,坛中美酒已是几乎见底,“绕指柔”曲结束后,柳枝被芸秀秀连哄带骗地给灌了几口酒下去,被拉着又弹了几首曲子,现在醉意盎然,俏脸通红,仍在奏着有些跑调的小曲。
方小黎趴在桌子上,身上披着吴明从房间拿来的绒衣,脑袋晕得不行。
芸秀秀则一直拉着吴明对饮,醉意上涌,竟隐隐有些发酒疯的趋势。
“我说,你白天眉间凝出的那枚玉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这可是我研究了一个月才勉强达到的成果,你以为叫两声吴兄我就会告诉你么。”
“哼!”
芸秀秀娇叱一声,吴明本以为她要就此作罢,谁知她一把抢过吴明的酒杯,将两杯酒并排放下,然后指甲在指尖一划,便有丝丝鲜血落入酒杯中。
她道:
“明月为证,山河为誓,我芸秀秀在此愿拜吴明为义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亦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但求同心同德,患难与共!”
说罢,芸秀秀昂起下巴,美眸盯着吴明,等他的反应。
她戏言般的誓词,给吴明也整得一乐,来了兴致,亦在酒杯中洒入鲜血,道:
“明月为证,山河为誓,我吴明在此愿拜芸秀秀为义弟......”
“什么义弟,是义妹!”
“好好......”
两杯血酒分别饮下,芸秀秀却并未追问吴明,她道:“可惜可惜,明晚过后,你们便要离开苍阙了,才女奏琴,月下对饮,此等良夜却不常有啊。”
“我的藏酒可经不起常有。”吴明哈哈一笑,随即话头一转,一枚玉石在掌中凝结。
“我可没那么大能力绕过《澈玉书》把你们的独传搞出来,这枚虚玉不过徒有其表罢了,不过当时能把你震住也算没白白浪费时间。我尝试了一个月余,仍找不到化为玉剑的头绪,只能......”
他心中一动,那枚虚玉一下炸开,锋利的碎片深深扎入地面。
随后,吴明掌间又有一枚虚玉重新浮现。
芸秀秀轻叹一口气,道:“吴兄说着倒是轻松,纵观整个苍阙,甚至整个离界,能做到此事的恐怕只你一人了......”
说罢,她一指轻轻点在吴明掌间虚玉上。
随着指尖灵力注入,那玉石忽然分解又重组,重复多次,竟渐渐化为了一柄长剑的形状!
“秀秀,你这是?”吴明皱眉,私传功法若是被族中发现,芸秀秀受的处罚绝不会轻。
芸秀秀无所谓道:“放心放心,自然不是私传功法,就像小柳以琴音助你一般,只是帮你把这石头改个形状罢了,有《澈玉书》遮蔽,即使是你也不可能搞出第二柄剑来。”
“今日下场,那柳凡将我芸家一位世子打成了重伤,可能会留下终生顽疾,”她声音突然一沉,咬牙道:
“我希望你能替芸家报仇!”
“你倒是对我实力有自信,”吴明道,“好啊,这事我应了。”
又是几巡酒过,坛中已是干干净净不留一滴,芸秀秀与柳枝也是准备各自打道回府了。
吴明将二女送至门口,芸秀秀忽然转头道:“吴兄,今夜过的很尽兴,待你们回到苍阙,便来芸府再聚可好?”
此时她双眼清明,全无之前一脸醉意。
其实对于修真者而言,以灵力解酒意是极为容易的,之所以喝醉只是不想清醒罢了。
“好。”吴明应下,心中若有所思。
酒不醉人人自醉哪。
“公子,你要小心我大哥,他不简单。”柳枝忽然道。
吴明挑眉道:“原来他是柳家大哥么。”
既然是这一辈的大哥,那之前他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二女道别离去,吴明的心中忽然又响起了柳枝的声音:“除了‘绕指柔’曲,小女还在公子身上留了一道‘角’音,可助公子一臂之力......此举是为了秀秀姐姐,还请不要多想。”
吴明耸耸肩,叫来下人收拾院子,与方小黎一道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