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硬气好像是老子来买单啊!
你怎么不说你亲自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张修当然知道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战胜徐恕己,只是吕光庭他又从何得知?
这番话说的挑衅意味十足,大有给张修惹火上身的味道。
他跟徐恕己之间有什么仇么?但看徐恕己好像压根不认识他。
“放肆?我记得徐公子还没绶官吧,你与我此时都是白身,说放肆怕是你还没这个资格。既然你问我是谁家的子弟,你怎么不回去问问你爹,他那两颗门牙,当年是被谁打没的?”
吕光庭扯着嘴角阴阳怪气道。
周围人群一阵大哗,纷纷把惊疑的视线移向徐恕己。
看来这事发生在很久之前,在场的子弟竟然没一个人知道。
徐恕己脸色一变,气势当即跌了一大半,强撑着脸面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吕家的.....孽种,你爷爷在时,吕家当年自是威风,怎么到你这一辈,就沦落到要靠边鄙之地的蛮夷野人逞威风了?”
张修眉头大皱。
这本来只是他跟吕光庭的矛盾,自己跟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这毫无必要的带自己一嘴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从小被吹捧习惯了,才如此目中无人。
张修一瞪眼,抢在吕光庭之前沉声道:“你说我出身雄州就是蛮夷野人。却不知幽燕之地沦于羌狄数十载,尚且为汉土,百姓无一日不盼天兵到来,圣上夙兴夜寐,亦未尝一日不思光复。河北一地自开国便为我朝疆域,如何反倒成了蛮夷化外?”
“圣上宣兵讲武,本意选拔武材虎贲杀敌报国。徐公子若是想于疆场为国效力,便应该以武职出职。既以科举文选出职,自当清廉持节,安于案牍。”
“如今徐兄你为了自己的仕途资历,欲以材武减文官的磨勘年限,还把这当成求婚的资本。此等毫不利国专门利己的功利之举,却不知与我,谁更像不知廉耻的蛮夷?”
徐恕己没料到张修竟然敢跟自己作对,更没想到他竟然有本事说出这么一番话,不仅义正辞严,还锦里藏针,每句都带着官家。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根本没法拿背景去压他,自然也无法辩驳。
他沉默了一会,意味深长道:“张兄倒是口舌如箭。却不知这手上的箭术,能不能像你嘴一样硬?”
张修不再看他,而是仰头望天,幽幽道:“还有两个时辰而已,徐兄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徐恕己看他一脸不屑,哼了一声道:“好好好!咱们走着瞧。”
说着一拨缰绳,往旁边驶开。
围观人群鸦雀无声,他们看着张修,眼中流露出钦佩抑或是嘲讽。
这么一番话虽然道义上大获全胜,可是.....
平白惹了东府二把手的公子,以后在汴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吕光庭愣了半天,才戳了戳张修,小声道:“张兄,你真准备跟那厮争昭懿郡主?”
张修被他说的莫名其妙:“啥?我为什么要跟他争?”
“那你惹他干什么?”
他不提还好,一说起来........
最开始拱火的不就是你这鸟人么?
张修才回过神,用力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怒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要跟他有仇你自己报去,把我推到前面来是什么意思?”
吕光庭被他一掌打的差点跌下马来,连忙捂着头道:“我这不是在帮你出气吗?你不觉得那小子嘴脸很猖狂?”
........这话倒也没说错。
“那你怎么不说,你来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吕光庭一摊手,满脸无辜道:“我这手无缚鸡之力哪里干的过他,我这不是对张兄充满信心嘛!”
张修狐疑的看着他。
怎么感觉这厮今天就是来故意挑事的。
徐恕己....还有他爹,好像都是晋王一派的人吧。
张修一边策马一边暗自沉思。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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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怎么样?打探明白了吗?”
依依刚钻进棕车,蓁儿就一脸好奇的凑上来问道。
“嗯!”
依依微喘着气,坐下点了点头:“小娘子你猜我看到谁了?”
她卖了个关子。
蓁儿拿手在她脸上轻轻扭了一把,装作生气的模样:“你这小蹄子,快说快说!”
“是上次我们在国子监见到的那个穷小子!不知道他怎么也混到队伍里来了,还骑着好大好俊的一匹白马,模样可威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