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天还蒙蒙亮。
一彪侍卫司马军领着八九十个戎服猎衣男子,出顺天门向西郊行去。
队伍后面还跟着十几辆绸顶马车。
“张兄好身手啊!你这马从哪偷来的?”
吕光庭一脸贼兮兮的凑过来问道。
旁边的官贵子弟们本来顾着面子,只是隔得远远的又羡又妒的偷偷瞟着雪凫,听他这么一说也纷纷拨马靠近过来。
张修心里直呼糟糕。
本来他只是怕雪凫太过显眼,而强烈要求给它套了一具寻常的鞍辔。
因为这,昨天还被长宁公主和雪凫,一人一马两张脸不高兴地瞪了他好久。
只是没想到竟然起了反效果,雪凫和这寻常鞍辔一搭,更惹人瞩目了。
他没好气道:“光庭兄,再信口胡扯小心你的嘴!”
吕光庭哼了一声,不无酸意道:“也不知道你上辈子修的什么福,到哪都能碰到这种好事。长宁公主那么个清冷孤僻的人,对你简直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我看你也没生的多俊啊,怎么就把她制得服服帖帖?”
这话听着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但又微妙的颇为契合。
一听到长宁公主的名号,周围的选手一下子全都警惕的与他拉开了距离。
张修无奈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她是我师傅!你嘴巴能放干净点么?”
“哼!”吕光庭满脸不信:“师傅?你就说这匹马,怕是没个几十万贯下不来吧!你见过有师傅给弟子送这么贵的东西的?”
这再扯下去,扯出王彦进的事就更说不清楚了,张修连忙紧了紧马腹把他甩在后面。
“喂!”
吕光庭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
“张兄你想好给谁献获了吗?”
张修摇了摇头:“还没想好。”
他倒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是,既然献给师傅于礼不合,而蓁儿自己不能献。
再把符枢密一排除,剩下的献给谁不都一样。
想了半天,要不还是献给二皇子吧,毕竟虽然他把自己开了,但是自己啥事都没干,在他府上白吃白住了一个多月,还拿了十贯钱。多少算是有些亏欠。
“你要实在拿不定,不如献给昭懿郡主吧。”
吕光庭想了想建议道。
“我又不想娶她,为什么要给她献获?”
张修脱口而出,然后......
一下就惹了众怒,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露出愤愤的神色,看着他七嘴八舌的斥骂起来。
“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想娶昭懿郡主!”
“人家能瞧你一眼就偷着乐去吧。多少人求着献给她她看都不看一眼!”
“真是吃了老鼠屎!说出这等屁话。娶昭懿郡主?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胚子!”
整支队伍乱作一团。
不是.....我记得,我说的是不打算娶她。
张修懒得辩解,心里却有些好笑。
要是这伙人知道蓁儿给自己端茶倒水,磨了半个月的墨,怕不是要把自己给撕了?
想着想着,心底泛起一股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