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娘气得花容作色,浑身颤抖,修眉倒竖,“嘭”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木屑纷纷,漆黑的桌面瞬间现出一个掌印。
还不解气,又拿起一个瓷杯,“啪”的掷在地上摔得稀碎。
顿时胸前波浪翻腾,随意梳起的堕马懒髻此时发钗散乱,半边如乌云披在肩上。模样看着有些癫狂。
她也不顾仪态,指着吕光庭大骂:“二皇子府蛇鼠一窝!招来的猪狗怎的也是如此下贱腌臜!”
远方的张修又打了个冷战,他一边摸着脖子一边奇怪,怎么回事,自己感冒了?
吕光庭只顾说着顺嘴,没想到会把平日里极为镇定的鸢娘气成这副模样。
此时他吓得瑟瑟发抖,急忙甩锅。
“老大,这.....这都是那小子说的,可不关属下......啊~”
还没等他反应,“咔啦”一声,肘关节已经被卸了下来,直疼得他冷汗直冒,牙关咯咯作响。
“就算是他说的,我让你复述的这么详细了吗?”
“是.....是.....是属下该死!”
他哪敢再去触她的霉头。
怎么今天一扯上女人就倒霉!
张兄你这厮阴魂不散,果然该死啊!
吕光庭心里骂道,却又忍不住暗自担心。鸢娘当着他的面都气成这样,之后不会真去把张修杀了吧。
鸢娘气呼呼地叉着腰在屋内疾走了片刻,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才稍微顺了顺气。
她随手把他的关节接上,吩咐道:“既然殿试成绩出来了,二皇子府之后你是待不住。接下来给你个任务,以你的进士身份,报个名,准备准备,去参加西郊大猎吧。”
“我?”
吕光庭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道:“属下这手无缚鸡之力,去参加西郊大猎做什么。”
“谁让你上场了!你去给我盯着张修,还有长宁公主。我不信她这般处心积虑,就只是被那狗贼哄了,没有其他打算。”
“还有,如果能在西郊大猎时给徐恕己弄出些麻烦,也算你大功一件。”
“而且......你不是对昭懿郡主很是在意吗?我就给你个机会,你回来以后顺便也给我讲讲她到底是怎么个美法。”
话说到这,语气中的酸意再也遮掩不住。
是你自己在意吧!
吕光庭心里暗骂。他知道,鸢娘是为了报答官家的大恩,隐藏身份在这白矾楼当了八九年的花魁,同时也为官家收集情报,并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但干这行当,再如何被男人追捧,再风光,赚再多的钱,女人家的名声注定是毁了的。
尤其年纪大了之后,未来的处境更是堪忧,她心中更不可能没有一点怨气。
本来她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负,但自去年西郊大猎以后,听说了关于昭懿郡主的各种夸张传闻,一下就把自己盖了过去,又得知她是如何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心中更是又羡慕又委屈。
所以这一年来,她对昭懿郡主的消息可以说是万分关注。
当然吕光庭自己也确实想看看,传说中美的天地变色的昭懿郡主。
不过.....给徐恕己弄出些麻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