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总大人,不用去惊动弟兄们,且,无须毁井。此事交与我好了!”
叫赵去虏的仆役朝孙千总微微一笑,又看着连云开:“敢问先生,您家里可有烛台和细绳索?越长越好!”
“我去拿”不等连云开开口,秋妈抢着回答,并快速走进中厅,拿出烛台,又去卧房找到那日捆扎物什的麻绳,一并交给那仆役。
那仆役熟练地用绳子在烛台四周两两对称两侧各系一个耳,然后用二截绳子连接两两相对的两个“耳”,再用一根长绳子系在那两截交叉的绳子中央,他将绳子提起来,点亮蜡烛之后,他一手提着绳子,另一手将烛台缓缓地放入井中,慢慢地往下放烛台。
待烛台的底部接触水面,他又开始慢慢往上提绳子,并对往井口张望的孙千总和连云开说:“您二位仔细观察那蜡烛的火焰,假如火焰始终是垂直的,则表明,水井四壁不曾有通道通往别处,若火焰歪向井壁一侧,表面四壁必有通道,因为有风吹向蜡烛。”
因为仆役的话,众人均把脑袋伸向井中,却发现,蜡烛始终如一地保持垂直状态,不曾有一丝偏离。
“这就奇了”连云开摸着唇上稀疏的呲须,抬头看那约莫两丈余高的院墙,若非有飞檐走壁的功夫,一般人如何能跃得过那高高的墙?
“秋妈,你带玉儿和云儿屋里去玩,我与孙千总商议些事。”
连云开怕孩子们在此不便,便喊秋妈将他们带回内院。
“孙兄,不知这老宅子,可曾发生过什么凶案?或者杖毙过丫头或者丫头投井之类?
连云开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抬头望向孙千总:“读书之人,本不该相信这类虚妄之事。”
“这宅院是分家时表叔一房分得的家产,倒没听过这院子发生过这类事情。姑父生前,为人和善,对下人一向宽容,对子女也约束极严,断不会发生此类冤屈之事。”
孙千总立即摇摇头,姑父宋墨林是远近闻名的积善人家,即使后来朝廷将其革职,其要好之同僚也知道,他一向清廉自守,治家甚严。
“最近数月,崇华巷倒是闹过几起盗贼,莫非是贼人?”
孙千总自言自语,凭借想象力开始在大脑“挖洞”:“女人的哭声?可这院子哪来的女人?从前,也从不曾听表叔说过,这屋子有什么怪异之处没有可能是男人故意装的?其目的在于:故意制造声响,调虎离山,然后趁大家都出来,他溜进院内,卷走财物?”
最近这几起案子,都是贼人用刀子撬开房门,掠走财物的。孙千总满面狐疑,莫非他们又盯上了这老宅?还是为连云开一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