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汉朝宗室后代,他对于王莽篡汉,愤愤不平,便倾尽家财,交结天下英雄。
而他的同母胞弟刘秀,与他性格迥异,沉稳冷静,勤奋务实,宅心仁厚。
刘秀,字文叔,年方十七,身材修长,浓密的眉毛,斜飞入鬓,一双俊目,平静中带着敏锐,一身儒雅之气。
刘秀勤于农事,善于耕种,家有余粮,刘縯时常带着兄弟朋友前来,他必尽情招待。
朱祐捧着酒碗,走到刘氏兄弟面前:“谢伯升、文叔相救!”
刘縯大笑:“咱兄弟之间,何须客气!来,来,诸位兄弟,昨夜袭击厉信县牢房,救诸位出来,接着连夜赶路,来不及认识。”
“在下刘縯,字伯升,这位是我胞弟,刘秀,字文叔。诸位被官府缉拿,无论犯下何事,都是豪杰!在下身为汉朝宗室后代,憎恨新莽,素来喜欢结交英雄好汉,今日有缘,诸位便是在下的兄弟!”
三十多名被救出之人,纷纷举起酒碗,高声道谢。
公孙述夹杂在众人之中,低调沉着,对于这些草莽英雄,他甚为喜欢,也想结交,只是自己身背大罪,不愿泄露身份,免得惹来无妄之灾。
待众人坐落,刘縯带着刘秀、朱祐,逐一敬酒,询问姓名,加深认识。
待问到公孙述,答道:“在下何述,汉中郡南郑县人士,流落至厉信县,因腹中饥饿,偷吃食物,被扭送官府,押入牢房。”
刘縯不以为意:“何兄一表人才,以后需要咱兄弟帮助的,尽管开口,兄弟必竭诚相助!”
公孙述连连称谢。
旁边的刘秀,细细打量公孙述,若有所思。
酒足饭饱,众人坐在院落闲聊。
刘秀走到公孙述面前,邀请他屋中一聚。
屋中厅堂。
刘縯、刘秀、朱祐及公孙述,相对而坐。
刘縯笑道:“适才文叔说,何兄气宇轩昂,举止投足之间,尽显沉着冷静,身世必定不凡,想必刚才大庭广众,有难言之隐,特请来询问。”
“望何兄不必见怪,如确不便讲述,就当兄弟没问过。”
公孙述抱拳行礼:“刚才在外面,人多口杂,在下带罪之身,恐怕给恩人带来祸患,故而不敢表明身份。”
刘縯摆摆手:“无需顾忌,兄弟好侠养士,立志光复汉室,就是犯下谋逆大罪,你等都是小罪,何足挂齿!”
十恶不赦的第一条大罪,就是谋逆。
公孙述微微一笑:“在下身上背负的大罪,也是谋逆,不过,在下是遭人陷害,蒙受冤屈而已。”
刘秀俊朗的面容,闪过一丝惊讶:“愿闻其详。”
公孙述道:“在下公孙述,原为汉中郡丞。”
刘秀等人大惊。
刘縯脸色一沉:“你就是公孙述?久仰大名!闻说你跟随厉信侯何东,平定汉中,击败我汉朝宗室后代刘快的起事。”
公孙述道:“没错,职责所在。”
刘縯刚要发作,刘秀连忙劝阻,道:“公孙兄果真当世英雄!新莽刚立,气焰万丈,徐乡侯选择起事的时机不对,败亡是迟早之事。不是亡于厉信侯和公孙兄之手,也会被其他将领歼灭。”
刘縯的脸色缓和下来,他与刘快素不相识,只是站在汉朝宗室后代的同一立场而已,听刘秀所言,甚为有理。
公孙述行礼致谢。
刘縯叹息道:“我听到平定汉中的经过,十分神往,对厉信侯的用兵,非常敬佩!据闻厉信侯就在邻县的封地,可惜无人引见,甚为遗憾!”
公孙述道:“在下潜入厉信县,便是想见厉信侯,在下愿引见诸位。”
刘縯、刘秀及朱祐均大为惊喜。
他们虽不满朝廷,但对于英雄豪杰,甚为敬仰,厉信侯年方二十,用兵如神,自是得到他们的尊崇。
况且,如以后起事,便要带兵打仗,他们所学的兵法,均来自书本,若得到高人指点,必茅塞顿开。
这时,有人前来禀告,说门外有人求见。
刘秀疑惑道:“我们兄弟的朋友,尽在此处,何人到访?”
那人道:“来客说是厉信侯何东。”
刘縯、刘秀、朱祐及公孙述都大惊失色,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