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与陈汤刚回到延陵,马援与耿纯便带着五百卫兵到达,第二日,抽调各帝陵的守卫,也陆续抵达。
何东召集马援、耿纯和祭遵,挂上一张地图,商议行军线路。
从长安到汉中,都要翻越秦岭山脉,有五条道路可供选择。
其一,祁山道。
祁山道开阔易行,地势平坦,易于排兵布阵,就是太绕路。
从长安往西走七百里,到凉州的天水郡,再南下走七百里,才到达汉中,全程一千四百里路。
何东心里知道,后世诸葛亮的“六出祁山”,第一次北伐便是走祁山道。
其二,陈仓道,又名故道、散关道。
北起陈仓南面的散关,南至阳平关,大路平坦,易于用兵,但树木夹道,容易遭受伏击。
汉初韩信暗渡陈仓,走的就是陈仓道。
大散关是陈仓道上的重要关隘,就是宋代陆游诗句“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中的大散关。
其三,褒斜道。
褒斜道,又名斜谷道,是古代由长安穿越秦岭通往陕南、四川的一条重要道路,因其北入口在眉县斜谷口,南出口在汉中褒谷,故得名。
这是历史上开凿早、规模大、沿用时间长的南下道路,其栈道始建于战国范雎相秦时期。
秦惠文王更元十一年(公元前314年),张仪、司马错伐蜀,还有公元前206年,汉王刘邦入蜀,走的就是褒斜道。
成语“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中的栈道,便是褒斜道上的栈道。当年,刘邦入蜀后,为迷惑项羽,表示没有回归的意思,就放火烧了褒斜道上的栈道。
后来,韩信派人大张旗鼓去修复褒斜道上的栈道,暗地里却率兵绕陈仓道去袭击陈仓。
其四,傥骆道,也叫骆谷道。
傥骆道长约四百八十里,南起汉中洋县傥水河口,北到周至县西骆峪,是长安通往汉中最快捷也最险峻的一条古道。
何东记得,三国时期,魏将曹爽、蜀将姜维、魏将钟会都曾出兵傥骆道。
其五、子午道,便是前面所说的子午谷。
何东说出了五条道路的情况,最后说道:“祁山道绕路,需时太久,不考虑。傥骆道及子午道的南出口,被叛军控制,若被及早发现,必全军覆没,也不考虑。目前可选择的道路,只有陈仓道和褒斜道。”
由于南郑县、褒中县、沔阳县尚未沦陷,他们决定率部走褒斜道,因褒斜道比陈仓道近,会更快去到汉中。
他们合计,从延陵到眉县一百八十里,急行军只需要三天,从眉县走褒斜道到褒中县五百里,山路难行,估计需要十四五天。
就是说,要十八日后,就可抵达汉中郡褒中县。
众将摩拳擦掌,马援道:“兵贵神速,我们当立刻起行。”
何东命耿纯率五百卫队为先锋,马援率一千陵园守卫为中军,祭遵率一千二百陵园守卫为后军,明早卯时出发。
布置完毕,他骑马向延陵跑去,要跟陈汤班婕妤刘怜告别。
刚出营房,在门口却碰见他们三人。
迎入营帐坐下。
陈汤听了何东的布置,摇摇头:“欲速则不达,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贸然冲去汉中,毫无胜算!”
何东急忙请教。
陈汤捋了捋胡子,道:“给老朽半个月时间,训练这些新兵,之后方能派上战场!”
马援不认识陈汤,不以为然道:“滞留半个月,恐怕南郑县都沦陷了。”
陈汤平静说道:“南郑位置险要,城高墙厚,仓储丰富,再守两三个月都不成问题。”
马援祭遵耿纯对于眼前这老者,打心里不相信,他行动尚且不便,如何训练士兵?
只是,何东对他如此尊敬,他们也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