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对那些掖庭狱护卫和狱卒道:“都散了吧!”
那名掖庭护卫长向着何东躬身行礼,然后带着护卫和狱卒散去。
“何郎,你没事吧?”
王婕仔细打量着他。
“没事!”
“还说没事!父皇为何如此待你?刚才本宫闯进朝堂,大吵大闹,父皇话晚上再说,他要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
何东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这小丫头!
王婕上前,亲热地挽住何东的手,甜甜道:“何郎,我们走吧!”
“好!”
此等阴森的牢房,何东当然想尽快离开。
走了十来步,尚未出大门,何东却站住不走了。
“怎么了?”王婕不解问道。
何东迟疑一会,道:“小婕,我还不能就这么离开。”
“为何?”
“若我就这么离开,便是公然违抗陛下的诏令。朝廷为了颜面,不能不追究。这样吧,小婕,你先去取得陛下释放我的诏令,我方能堂堂正正走出掖庭狱!”
王婕歪头想了一下,方依依不舍说道:“好吧。何郎,你不用担心,今晚在此好好歇息。”
她一脸甜美的笑容,清澈的眸子,荡漾着淡淡的柔情。
何东点点头:“小婕,谢谢你!”
王婕嗔怒:“这个还用谢!”
她抬手指着远远那些狱卒,喝道:“你们,立刻叫掖庭令和掖庭丞来见本宫!”
很快,掖庭令和两名掖庭丞跑了过来。
王婕怒声道:“本宫来此,你们竟敢躲得远远的,以为本宫奈何不了你们是吗?”
那三名宦官满头冷汗,不敢回话,只是不停磕头行礼。
“马上收拾一间上好的房间,给何郎居住,吃的,用的,都要最好,否则,本宫夷你们三族!”
掖庭令和两名掖庭丞吓得仓皇答允。
晚上。
何东坐在宽大的房间里,默默想着心事。
王婕离开后,掖庭令立刻安排他到这房间住,光线充足,又大又通风。
本来以为经朝会之事,去爵贬官,籍没家产,自此与新朝断绝了关系,哪知王婕这么一搅和,好像又断不了。
王婕对他的态度,分明就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
最难消受美人恩。
最令他疑惑的,是王莽对他的态度,以他的感觉,磨砺多于处罚,安排他去延陵,似有深意,更让他心生不安。
想了却因果,别与新朝纠缠太深,都这么难!
看了看案几上的笔墨纸张,罢了,练练字,定定神吧。
三年前他初到何府,便找来老管家,教自己书法和骑马。
这年头,什么都靠书信往来,字体是门面,写一手好字,实在太重要了。
而马是这时主要的交通工具,出门不是骑马便是坐马车。可以这么说,古代的马相当于现代的汽车,会骑马等于有了驾驶证。
幸亏,他读博士的导师,乃现代著名的国学大师,平生最大的嗜好,便是书法。在导师的提点下,他的书法,也有相当水准。
只是,这时候通用的字体是隶书,又称汉隶,与后世的楷书、行书及草书完全不同,他需要练习隶书的书法。
写了几张,何东恼怒地扔下毛笔,什么纸张来的,这么粗糙!
拿起一张纸,看了看,原来是麻纸,难怪。
是了,东汉汉和帝时期,蔡伦才改进造纸术,那是一百年后的事情。
有商机!如果现在自己改进造纸术,岂不是一条极大的财路?
他中学学过化学,也曾从史书中得知古代造纸术的变迁,改进造纸术,难度不大。
算了,算了,做这个造纸的利润,远不如去提早结识刘秀,何况,在这年代,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
但以后困在延陵,怎么去找刘秀?
越想越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