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浚巡视一圈:“各位可有应敌之策?”
文官打扮的男子扶须分析:“敌军劫掠大量物资,行军速度肯定快不了,只要判断出对手是谁,便能精准布局围剿。”
“若所料不差,大概率便是瓦岗匪军无疑。”
中年男子来到地图前:“若真是瓦岗匪军,从南而上必经东华,我们可提前在东华设伏,以逸待劳,一举歼灭他们。”
“谁愿前往?”
“末将愿往!”
方才出言分析的别将毛遂自荐。
“好,你持我兵符,领兵五千,快速挺进东华,寻找有利位置设伏,务必将瓦岗匪军一网打尽。”
“诺!”
“且慢!”
中年文官指着地图道:“这里设伏为佳!”
刘黑闼率领麾下二百兵卒,带着数百车物资和三千降卒,马不停蹄往洛口赶路。
回望南方,那个葬送了三百兵卒的小县,将会是他永生难忘的痛。
昨日若不是他嗜酒贪杯误事,大雪先登营的三百兵卒,现在应该还活蹦乱跳,想到这里,心底的内疚一发不可收拾。
心底暗暗起誓:从今往后,滴酒不沾。
秋云压顶,冷风阵阵。
刘黑闼有一种感觉,似乎下一刻,即将发生一场惨烈大战,他很需要这场战争,来洗刷身上的耻辱。
此刻他脾气烦躁,性情狂爆,想杀人泄愤,想把敌人统统踩在脚下。
李绍恭来去无踪,昨日出了郏县,就率军消失,至今不见踪影,看着三千降卒,刘黑闼亚历山大。
“驾!”
汝州而来的大军,有骑兵五百,步卒四千五百,一路急行,前往此行的目的地。
东华镇西,有一处绝佳的伏击地势,名曰葫芦口,郏县北上回洛口,必然途径此处,此地两侧较高,中间较矮,呈凹字形。
率军阻击的别将叫妫士荣,他对此战信心十足,敌军在郏县血战一场,已是疲惫之师,为了避免被合围,血战一场后马不停蹄逃回洛口。
他率领的五千兵卒,皆是精兵强将,近一年,朝廷将所有军户全部召回军营,每日排兵布阵,训练杀敌本领,养精蓄锐,枕戈待旦,哪是瓦岗军可比拟?
“报!”
探查的斥候回来禀告:“启禀将军,前方出现大量车辙痕迹。”
“什么?”
妫士荣大惊失色,按照瓦岗军的行军速度,最快也要到傍晚时分才能到达葫芦口,此时刚过晌午,为何已提前到了?
“寻着车辙追踪,探查他们到了何处!”
“诺!”
斥候离去,妫士荣心底有些发懵,这是一支什么部队?
一千多人押送三千降卒,本就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既要管理比自身多一倍有余的降卒,还要运送随军携带的数百车物资。
如此庞大的行军速度,不到一日就能行军百里?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