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你根本就不明白!”
或许那时大家都年少,不愿意坐下来好好地沟通,只想着自己闷头往前冲。
以至于他特意请假去港城找她的时候,她都不怎么待见他,甚至冷脸拒绝沟通。
喻之衔也有耐心,她不乐意和他说,他就每天在她身边晃悠。
意识到喻之衔失联是什么时候呢?
大抵是她从学校搬出去的那晚,他帮她把东西搬完,又想和她说话,被她生气地骂了一顿,说他从来不考虑她的想法,干脆分手好了。
后来喻之衔落寞地离开,也没有再给她发过消息。
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却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一气之下,她便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这一夜,温书祈反反复复做着梦。
梦里都是她在港城大学时和喻之衔的画面,这些画面穿插交杂在一起,将一些本已埋藏的记忆都连带着挖了出来。
醒来时,眼底有浅淡的疲惫。
她住的客房有单独卫浴,因此在房间就可以洗漱好。
来京城时她本没打算久待,带的衣服也不多,原是想着解决婚约的事情之后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再来京盛交响乐团报道的。
如今,计划全乱了。
出了房门,客厅里堆着几个纸箱子,喻之衔正在把另一个箱子往客厅里面搬。
见她醒了,朝着她笑起来。
“愿愿,这是温叔叔寄来的,你的衣服。”
“我爸?”
不是,她没打算一直住这儿啊!
电话响了三声,那边才接了起来。
“愿愿啊,怎么啦?”
温父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温书祈一瞬间就炸毛了。
“爸!你干嘛把我衣服都寄过来啊,我又没打算一直住他家!”
那边似乎有些无奈:“愿愿啊,住未婚夫家里,也很正常的嘛,正好让你们培养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和前男友有什么好培养感情的啊!
“我不需要!我要退婚!”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咳嗽了一声,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愿愿,这婚事是从小就定下的,不是你现在说退就能退的。这些年沈温两家的生意有多少交织你知道吗?若是退了婚,生意上的分割是很麻烦的。”
她抿唇,脸色有些难看。
那头温父还在继续说着:“再者,之衔这孩子是个有天赋的,又努力,以后肯定大放光彩,爸妈都很满意他。”
温书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握着手机的手心都沁了一层薄汗。
“爸……我真的……”
“愿愿啊,你听话些,咱们这样的家庭本来就需要门当户对的。”
温父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想起自己回港城时父亲捂着外套咳嗽的模样,发间都冒出了白丝,到底是年纪大了,总希望儿女都能过的更好一些。
她终究是没说什么,将心里翻涌的情绪暂时压了下去。
她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我知道了。”
虚掩着的门口,喻之衔沉默地瞧着里面接电话的身影,许久,才悄无声息地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