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祈直到坐在喻之衔的副驾驶,她还在懊悔自己刚刚为何心软了。
车入了地库,两人一起下了车。
“温叔叔说,你要去京盛交响乐团,近期就住在我这里吧。我正好休假一段时间,可以帮你。”
温书祈抬眸,父亲倒是什么都跟别人说了,怎么不跟她也说一声?
电梯快速往上,“叮咚”一声,到了二十八楼。
她跟在喻之衔的背后走出去,双手拽着背包的带子,不发一语。
她缺钱吗?自然是不缺的,那为什么非要住喻之衔家里?他难道不觉得尴尬吗!
温书祈偷偷抬眼去瞧,男人微垂着眸子,抬手将门打开,朝着里面迈入。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下巴的胡茬上,他最近已经累到这种地步了吗?
扯着背包带的手指收紧,她在后面踏入玄关。
抬眼,便瞧见了放在鞋柜上方的一只银色邦尼兔。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自己送给他的兔子,居然还在。
喻之衔蹲下身,从鞋柜里拿了一双白色的棉拖鞋放在她面前,见她没动,抬头去看她,顺着目光也瞧见了。
抿唇,顷刻间唇角又扬起笑:“愿愿,换鞋。”
她低头,见他如此仰头看着他,也很像一只兔子。
脚步稍稍往后挪了一点,有些不太自然:“你走开点,我自己会换。”
“噢。”某人似不高兴地应了一声,起身去了客厅。
她把换下的鞋子摆在鞋柜下,这才朝着屋子里面走。喻之衔这套平层她来过,如今看起来,和三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仍显冷清。
“愿愿,你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
他站在距离主卧最近的客卧门口,里面亮着灯,一眼过去能看见床前铺着的粉色毛绒地毯。
温书祈晃了一下神,朝着那边走,站在门口的时候已然说不出什么话了。
床上铺着的白蓝系被套,樱花窗帘,甚至一旁壁柜上面摆着的几个手办,都是当年她在这里时的布置。
鼻子有些发酸,她朝里面跨了一步,背对着喻之衔,抬手捂住半张脸,眼泪险些要落下来。
明明一切都没有改变,为什么……
“你……”
“怎么了?”他轻声询问。
怎么可以这么,毫无芥蒂。
“我太累了,想休息了。”她说着,擦了一下眼角,转身就要关门。
喻之衔只是看着她,眼眶分明就在发红,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晚安。”
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喻之衔整个人才真正的放松下来。他坐到沙发上去,喝水的时候还觉得像做梦一样,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就在他身边。
可她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夜,似乎两个人过的都不怎么安稳。
温书祈翻来覆去,明明累得要死,现在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海里一幕幕都是当初两人吵架的时候,说是吵架,也不完全,就是她单方面的闹别扭。
那时候喻之衔已经毕业一年,成为了京队的队员,经常要出去打比赛,而她还是大四即将毕业的学生。
原本她的打算就是出国留学,更好地学习大提琴,可那时候的喻之衔却希望她能去京城,这样两人能够呆在一起。
“喻之衔,我不可能为了你放弃我自己的理想。”
“我没有让你放弃,在京城也能很好的发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