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林平之为了找这本剑谱,就差一点掘地三尺,人家徐爵一拜就拜出来,莫不是与剑谱有缘?
裴烈笑道:“这林家甚是古怪,按说林远图遗命好好保管,就不至于扔到老宅里不管;那林远图也是,好像专门留下达摩像,生怕别人找不到似的。”
路平试探道:“镇抚如何看到达摩像就知道在屋顶?”
“镇抚见过古今名家所绘的达摩图不知道有多少,没有一个姿势是左手剑决,右手食指指向屋顶,这不就是说:秘笈在屋顶吗?”裴烈晒道。
路平以手扶额,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林远图,是希望人们找到,还是不希望人们找到?
这不就像后世给某些禁书做“少儿不宜”广告。
他甚至有个大胆的推断,林远图其实希望子孙们去练习,却不希望自己承担责任,所以才会有如此矛盾的做法。
真是自私虚伪至极。
“莫不是什么假谱?”
“绝无可能,镇抚一见袈裟,就知道是旧物,他看了一眼袈裟,对林震南笑道:‘难怪令祖不让你翻开’,大家不知其意,可见镇抚甚是满意。”
两人边吃酒边聊,裴烈说起徐爵已经归心似箭,后日赐经之后,便立即回程。
路平拿出铜牌,就要递给裴烈。
福州少了辟邪剑谱这个祸害,以后会清净不少,至于冯保拿到剑谱会干什么,自己做出的抉择还不至于后悔。跟锦衣卫的联系,还是切断最好。
裴烈却不接,肃容道:“镇抚还有件事情交代。”
路平奇道:“镇抚若是有事情,交代三司衙门,或者交代福州府都可以,为何要交给我一个小小的推官?”
裴烈目中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镇抚自有他的道理。你要是答应,自有你的好处。”
“那你说说看。”路平思索片刻,无奈说道。
裴烈拿出四只竹筒递给路平,路平打开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余沧海在福州,以飞鸽传书指挥各地青城弟子同时行动,而在前天,青城派在福州因为重重压力并未发动,在其他四个分镖局却是发动了。
四只竹筒分别来自杭州、南昌、长沙、广州。
锦衣卫在各地的线报飞鸽传书,汇报说,青城派于夜间攻入福威镖局各处分镖局,大肆屠戮镖局中人,尽掠其财物,最惨烈的是南昌,青城派还放火焚毁镖局,并累及周围数十户人家皆被焚毁一空。
线报还提及,各地官府非常震惊,但均不知道是青城派所为。
若要是在原来的时空,锦衣卫会将这些消息封锁,或明或暗,威胁地方不得查问此案。
现在却是不同了,锦衣卫跟林震南打的火热,青城派反倒成了锦衣卫如鲠在喉的一根刺。
裴烈低声道:“镇抚的意思,就是将余沧海等人,尽数留在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