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侯官县衙。
听到余沧海的回复,田瑞愁眉不展,路平拍案而起。
田瑞愁的是,青城贼人有锦衣卫撑腰,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哪敢招惹,上门警告一番,已经是仁至义尽,可是若是出了事情,承担责任的也是自己。
他只是苦笑,这个“青城派”真是肆无忌惮,看起来此次无论管还是不管,他都是乌纱不保。
“云枳,我心意已决,你莫要再劝了,你也早些离去,莫要受牵连。”
“几十条人命,于心何安呢?”路平道。
“不会到这种地步吧?福州府城,他们也敢?”田瑞还是半信半疑,良久才长叹一声道:“我命人拘拿林平之一干人,若是林震南识得利害,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若是不识得利害,那我也无计可施。”
这倒是一个办法。
对林平之来说,现在最安全的地方竟然还是大牢。
这真是……无话可说。
一出县衙,便回到锦衣坊。
“公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信很是诧异,路平却是从来没有这么早就回来过。
“岳先生呢?”
“岳先生一大早就离开了,说是从未见识过闽都风光。若是不游览一番,岂不是白来福州一趟?”
这老登果然靠不住。
果然他还是习惯躲在暗处,等对自己最有利的时候才出手。
呵呵,这时候了,还想做黄雀在后,还想着待价而沽。
后院传来岳灵珊清脆的笑声。
李信笑道:“这岳姑娘倒是很听岳先生的安排,这一日跟着罗衣做女红,倒是手巧的很。”
路平哑然失笑,李信却是连带对岳灵珊的观感也是大变。
他心中一动,问道:“她知道今天南城的事情吗?”
“公子说的是林少镖头杀人?我一听说就回来告诉她们,让她们不要出去。”
“岳姑娘怎么说?”
李信想了想,笑道:“她说:‘知道了,知道了……’”
路平心中忽然间放松下来,今天“林平之和余人彦的羁绊”忽然出现,把自己唬住了,老想着一切回到了原点。
怎么可能?
监狱中的劳德诺、于人豪,眼前的岳灵珊,不都是被改变的命运吗?
福州有着强悍的武力,自己不能掌握,有着武功高强的高手,却是怀着贰心。
老是想着拥有强大的权力和至高的武力,才可以无所畏惧。
那这“侠”又有什么意义,来到这样的侠义世界,又图个什么。
哪怕自己的权力有限,武力有限,就自己所看见的青城派,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