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师父,弟子去了西城外,秘密打探,林家祖坟周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江湖人物。”
“禀师父,弟子盘查福州珍玩玉器店,一日来并没有随葬品出售。”
“禀师父,林震南已将林远图、林仲雄二人重新装殓安葬,并无异样。”
“师父!”侯人英走了进来,颇为气愤地说:“弟子花了五十两,从一个锦衣卫那里探听到,官府那边并无动静,林震南压根就没有诉状。”
余沧海举起茶杯喝了口茶,饶是他镇定如恒,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的恼恨。
有一个他所不知道的第三方势力,将林家的祖坟给刨了。
福州的武林人士还都以为是他余沧海干的。
他余沧海现在后悔,为啥不是他干的。
挖林远图坟,不仅仅可以给师父长青子出口气,也看看林远图是不是把秘密带到了棺材里。都能想到覆灭福威镖局,青城派就没一个人想到这样的好事?
他给整的人都有些破防了。
他现在都不得不替福威镖局破案,一来,看看除了青城派,还有哪个龟儿子也盯着剑谱,还想在背后摆青城派一道;二来,还得防止剑谱真的落入他人之手。
最后一个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侯人英走了进来,垂手道:“师父,昨夜探查城南夜市,并无发现异样。”
余沧海也知道,这等搜寻实在是大海捞针,盗墓那有这么快就销赃的,况且林家祖坟被盗,知道内情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窃取陪葬品本身就是遮人耳目,都遮人耳目了,纵然抛到市面上,也会把自己的嫌疑排除。
可是他一个四川人,可怜他堂堂的青城派掌门,在福建充当侦探角色,人生地不熟的,也算得上是为难了。
侯人英又道:“昨夜在城外发现华山派掌门信号!”
余沧海一惊,握着茶杯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锋锐如刀的目光看向侯人英,惊讶地说道:“岳不群到了?”
侯人英点点头道:“长剑信号,除了岳不群没有第二人用。”
余沧海不禁惊疑起来,难道事情是华山派岳不群干的?这也不大可能,岳不群怎么会如此不顾及他的名声?
不对。
年前在汉中,人英、人雄被华山派令狐冲趁人不备偷袭,吃了个亏。岳不群派了他的二弟子劳德诺到青城派致歉,措词恳切,说道管教弟子不严,得罪了青城派高足,可是那个劳德诺却一直暗自窥探我青城派。
真是岂有此理。
“你们可曾有查到华山派谁来了?落脚点在哪里?”
见众弟子一起摇头,矮小道士脸上顿时蒙上一层煞气,华山派介入的传闻在福州有段时间了,可是竟然连人家的落脚点都不知道。
……
路平今天终于没有了被人跟踪的感觉,散衙后再次来到胡大元茶肆后的阁楼。
胡大元一筹莫展,锦衣卫在福州西园,一应杂役确实有他的人手,可是却断然没有传递消息的可能。
徐爵只在前日见了林燫、潘颐龙和一个身材极其矮小的道士。
而见过徐爵之后,林燫就一病不起。
虽然信息很少,但是足够用了。
林燫称得上是一个硬骨头,嘉靖朝严嵩专权,严世藩宴请他,他不去攀附;张居正当政时其父去世,无数的官员都如丧考妣,他也不写文拜祭。
三代国子监祭酒的身份,让天下官员出其门下者,数不胜数,宗族内兄弟子弟也多在仕途。
徐爵一定是拿了对林燫极其致命的短处,才逼得他一病不起,这是“政治病”,若是还不能平息,林燫甚至有可能都会一死了之。他那里还能顾得上福威镖局。
福威镖局的故事,已经很难从原来的面貌中找到线索,未来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扑朔迷离。
“可否探听林家祖坟被盗到底丢了些什么?”路平问道。
胡大元把手往他眼前一晃,竖起了一个指头。
“一千两。”胡大元说道。